雨下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
茶棚里的人都站起了身,打算趁着城门落锁前进城。
结果大家都站了起来,愣是没人走的。
“老张,你不是着急回家吗?你媳妇儿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吧?”
有人问。
那个被喊到名字的老张干笑了两声,“横竖已经生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老刘你呢?不是说好久没回家了想家了吗?”
那个叫老刘的也假模假样笑了两声,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茶棚底下的人忽地就都收了声,余光直往茶棚中间的一张桌子那头扫。
那里有一老一少,正慢慢悠悠起了身。
“大黑,二黑,走了!”
虞夏对着马槽喊了声。
没动静。
虞夏扶了扶额,认命地走了过去,把混在一堆马中间的两头黑毛骡子给拉了出来。
两人把行李搭到了骡子背上,然后骑了上去,拍了拍骡子屁股,走了。
茶棚里的人这才一个个的吹起了口哨把自己的马给叫来了。
然后,这些人会心地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那让虞夏挣了六十两银子的酸书生,也混在了这群人里头。
浚南县城外的官道上,一老一少骑着骡子慢悠悠地走,在他们上空一只灰色的鸽子慢悠悠地飞,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
两头骡子后面不远处走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