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说完,喘了几口气,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用温和的语气道:“你们只管去要债,要是出了事,也就是在牢里待一阵子,赌坊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父母妻儿的。”
那几个汉子连连点头。
“那……咱们还要去果树村么?”
他们几个这几日在果树村徘徊,也打听到了那家男主人确实重伤垂死,还听说他们家有个厉害的女儿,他们当时有些怕了,所以没敢露面。
“我瞧着那男的的确不是当初过来借钱的那个啊……”又有人小声质疑。
那管事手里的杯子重重磕到桌上。
“你们就是几个要债的,谁让你们干县太爷查案的活了?这借条上写的谁的名字,就找谁要!当初立这借条的时候,对方可是找了担保人的!哪怕不是本人,也许是别人代替他借的钱呢?所以咱们不管那套,只管凭着借条把钱要回来就是!”
“金坛就这么大,我还不信了,竟有人敢赖账赖到我恒昇赌坊头上!”
“你们去吧,我不管人活着还是死了,这钱,今天必须给我要回来!”
管事的撂下话,几个壮汉连连点头,正要散开,却听外面砰砰砰有人敲门。
“王管事!大事不好了!”
王管事眉头一皱,正要训斥伙计冒失,却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了。
方才拍门的伙计早已躲到了一旁,门口站着一个个头到人胸口那么高的黑黑瘦瘦的女孩子,手里提着一把木剑,一脸冷厉,杀气腾腾。
“管事的何在?”
“你是何人!竟敢大闹我恒昇赌坊?!”
王管事见她摆明了找事的模样,又惊又怒,却一时有些威慑于对方周身散发的阴沉可怕的气息,声音忍不住发颤。
凭着衣着举止虞夏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身份,当下便狞笑一声,“我是找你算账的人!”
虞夏轻身一跃就跳到了王管事跟前,手中的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抽到王管事脸上,王管事只觉得左脸一阵疼痛,眼睛里立刻疼出了泪来,忍不住尖声嚎叫。
这时候他终于也反应了过来,立即拉过身边的一个壮汉挡在自己跟前,一边跑一边大喊:“快给我把这闹事的贱丫头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