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闭紧了嘴,侧过头去,显然不打算跟老爷子说些什么。 老爷子见状,皱眉问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是……梁伟光?如果真是他威胁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老爷子也不愿相信,和他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的管家,会背叛他、加害他。 赵伯听见“梁伟光”三个字,身子很明显地抖了抖。 他扭头瞪着老爷子,恶狠狠地说:“白振山,你这个老不死的,抠门、脾气又差,我就想教训教训你,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云暖暖听见赵伯的话,眸光一闪。 原本她也觉得有人胁迫赵伯。 可是此刻,当她听见“教训”两个字,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明明赵伯是下毒,而且当晚她在外公头顶看见的 占运术的黑红色雾团,也显示出赵伯是动了杀机。 现在赵伯竟然用“教训”这种轻飘飘的字眼,妄图逃避罪责。 如果他真的被人胁迫,但凡他对外公有一星半点的愧疚之情,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况且…… 赵伯听见外公提起“梁伟光”时,明显急着辩解维护的行径。 非但不像是在帮梁伟光开脱,更像是在诱使外公相信,他真的是受梁伟光胁迫一样。 果然,老爷子因为他的话,被带了节奏,觉得一定是梁伟光在背后指使,怒意更盛。 “老赵,虽然你的工资是从云家老宅统一支出,但我的钱和股票都在你手里管着,我从不过问。更甚至,我还定期会私下给你丰厚的补贴。 就算这些还不能让你满足,你大可走人,为什么要害我和暖暖的性命。 梁伟光究竟做了什么,能胁迫你这个孤家寡人为他做事?” 老爷子的话里,“孤家寡人”这四个字提醒了云暖暖。 赵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女,在云家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 当初正因为他是孤家寡人,几乎毫无弱点,云家又对他有恩,妈妈才放心把他放到外公身边。 梁伟光根本就没办法胁迫给他。 如果说是梁伟光贿赂他,也不大可能。 梁伟光不是云家的家主,他能动的钱,或许还没外公这么多年的积蓄丰厚。 又怎么能买通帮外公管着财产的赵伯? 云暖暖的心里更加疑惑。 她看向鼻青脸肿的赵伯。 只见赵伯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完全不敢与外公对视。 “白振山,我说了,这是我跟你的私人恩怨,和老爷没关系。既然我现在被你们抓住了,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我愿赌服输。” 说完,他闭上眼睛,摆出架势不打算再开口。 “你!”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他气得直打哆嗦。 云暖暖生怕外公气出什么好歹来,用手撑着沙发边沿,正想挣扎着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进了怀里。 独属于季薄渊的、清冽的味道,扑入云暖暖的鼻间。 “外公,这种人,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天生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 云暖暖的心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