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还是做出了必须马上撤退的判断,拼命地向着房门跑去。在老身的身后,Administrator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在老身的背上,减少着老身的天命……”
“这样啊……真是可怕呢……”
“老身也想让汝有一天尝尝这种恐怖呢,像汝这种两年两个月之间穿梭在各种各样的女人之间招蜂引蝶的人……”
“才……才没有这种事!”猝不及防的被对方从这个方面攻击的林易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等等。两年两个月……难道说,你一直在观察着我吗?”
“当然在观察汝。虽然只是两百年中的两年两个月而已,对老身来说却也相当漫长啊。”
“…………”林易衍哑口无言。也就是说我的所作所为,都被眼前这位年幼的贤者监视了吗。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想都没想过,但又没有完全否定这些的自信。而且现在也没闲工夫追溯在这两年里的一言一行了……林易衍这样告诫着自己,强行将思绪拉了回来。
“嘛,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那么,你是怎么从Administrator手下逃出来的呢?”
“嗯。——从大教堂的最上层的她的房间飞奔而出,老身总算恢复到了能够使用神圣术的状态。不过状况毫无变化。就算想用术式还击,她也只需要马上将这个地址也变成禁止使用命令的空间就行了。即是说,对老身而言,可以称得上改善的只是逃跑方式由奔跑变成了飞行罢了。为了重整态势,老身必须要逃到她的攻击无法触及的地方才行。”
“话虽如此……但是Administrator正如其名,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吧。真的有她都到不了的地方吗?”
“纵然她是有着管理者之名的神明,也不代表她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有着两个即使是她也无法自由出入的地方。”
“两个……?”
“一个是,终结山脉的另一边,被人们称为暗之国的Dark Territory。另外一个,就是这间大图书室了。本来这间图书室,就是Administrator在知道自己的记忆力有限之后,作为外部记忆装置而建造的空间。这里存储着所有的系统命令,以及关于Under World的庞大数据。——也正因为此,她绝对不能让除自己之外的人类有机会进入这里。于是,她把这个地方变成了虽然存在于塔的内部,却并不存在与外界的空间上的连接的地方。想要经过这里,只有通过唯一的一扇门,而想要召唤出那扇门,必须要使用只有她……不,是只有她和老身知道的命令。”
“哈……”林易衍再次环视着四周被走道、阶梯与书架占据的这个大图书室。将这里包围起来的圆筒形的墙壁,看起来仅仅是由稀松平常的砖块砌成的,然而——
“那么,那面墙背后是……?”
“什么都没有。墙壁是无法被破坏的。就算把它破坏掉了,后面也只是无限延伸的虚无罢了。”如果跳进那里的话会怎么样呢——一瞬间,林易衍想到了这不详的事情,不过马上将其抛诸脑后。
“——那扇唯一的门,是我们之前从蔷薇园进来的那扇吗?”
“不是。那是老身在之后建造的。两百年前的当时,那幢由左右两扇组成的巨大门扉,屹立在最下层大厅的中央。——老身一边拼命从Administrator的追杀下逃亡,一边聚精会神的咏唱着呼出那扇门的术式。就算是老身,在那样的境况下,也念了两次才总算成功施放了那个命令。飞奔进道路前方出现的门扉之后,老身马上关上门,上了锁。”
“上锁……但是,既然你和最高祭司的权限相同的话,想要从另一边开锁不是很简单吗……”
“这是当然的。侥幸的是,从内侧把门关上只需要将钥匙往右转九十度,而想要从外侧开锁则需要冗长的术式。我一边听着Administrator在门那一边以冰冷却充满了杀意的声音开始咏唱开锁的命令,一边开始吟唱新的术式。与门前的钥匙逆时针旋转的同时,老身也总算完成了老身的术式。”
不知是不是唤醒了当年的记忆,Cardinal的双臂抱进了身体。明明是在听着两百年前的往事,完全沉溺在Cardinal的陈述中的林易衍手臂上却也泛起了鸡皮疙瘩,接着喝了一口还有剩余的玉米汤,叹息了一下,随后问道,“你那时咏唱的是破坏门扉的术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