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闹上去,不代表私底下没人说,思想肮脏龌龊的,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魏小淼心情极差,用力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刘丽莎一眼:“你给老娘闭嘴!老娘奋笔疾书,整张卷子都写满了答案你眼瞎啊?!再造老娘的谣小心你的假鼻子!” 刘丽莎被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跺了跺脚,书也不领了,转身走了。 同样是被人从身后戳脊梁骨,水依静偶尔听到别人说她怎么怎么跪舔顾墨寒的时候,就只有摸摸鼻子溜走的份儿。 再一看魏小淼,说瞎话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豪气冲天的,顿时有种想抱她大腿的冲动…… …… 水依静拿到了国家一等奖学金,整整8000块。 她兴奋的给顾墨寒打电话,彼时,顾墨寒正在开例行早会。 整个会议室里40多个高管被撂下,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等着他接完这个‘重要电话’。 他站在顾氏集团大厦的顶楼,一手插在口袋里,眼底铺着一层极薄的笑意:“不错,再接再厉,晚上回家给你摆庆功宴。” 原以为这话会让她更兴奋,没料到她的声音却突然模糊了,他隐隐听到她笑嘻嘻的跟同学说着什么,然后声音又突然清晰了:“你刚刚说什么?” 被忽略掉的顾总有些不大高兴了:“我说晚上回家,我……” “啊,晚上不行,晚上我得请舍友吃饭呢,这是规矩!还有我二哥也拿到奖学金啦,我们一起请!就这样,拜拜~” 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墨寒眼底的笑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层薄冰。 …… 这是水依静活19年以来,过的最轻松的一年了。 没有沉重的债务压在身上,不需要天天盯着一长串的打工表的感觉,真好。 张鹏的好哥们不少,可水依静就带了魏小淼跟小芸过去了,几个男生抓着她们三个姑娘拼命灌酒,水依静跟魏小淼就躲在小芸身后,求她罩着。 小芸从十几岁开始就混迹酒吧,千杯不醉是实打实拼出来的,霸气的挡住了大部分的酒,护住了两个室友。 一群人嘻嘻闹闹,到了深夜。 水依静醉的不轻,跟张鹏脑袋靠着脑袋回忆他们这些年艰苦的岁月。 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笑了,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哭了。 真的很苦,苦到有的事情不堪回首。 她最不敢想起来的就是那一年,唐红儿突然打电话来要2万块,要他们一个月内凑齐。 他们兄妹俩东借西借,能借的都借了,可大家都是学生,谁又有那么多的闲钱借给别人呢?到最后还差8000多块,张鹏瞒着她去医院卖了三次血。 那几天他整个人都苍白的厉害,一个月里昏倒了两次,水依静一大清早的叫他起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了,差点以为他死了,吓得浑身发抖。 那恐惧的感觉深深刻进骨血里,不需要过分记忆,稍稍一回想,便是一阵剜心的疼。 张鹏喝到最后哭了,平日里那么克制隐忍的一个少年,这会儿哭的泪眼婆娑的:“依静,我是真的爱她,可是我无能啊,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水依静的心脏就这么被他哭的一抽一抽的疼。 张昊不知道怎么找来了,从一大堆醉的稀里糊涂的男男女女间把魏小淼拎了出来,单独开了一间包厢,把灯开到最亮。 魏小淼晃着脑袋,口齿不清的骂:“耗子精,你别想趁人之危,敢把我从女孩变女人,我就让你一辈子做女人!” 张昊‘啪’的一声把一张卷子拍她面前,把衣袖挽至手肘处,在她身边坐下:“以防万一,重新写张卷子以防学校抽查,想及格就快写。” 魏小淼一手托腮,醉眼迷蒙的瞧着他:“哟,耗子精,你怎么不笑了?平时不最喜欢对着女生们卖笑的么?笑一个我看看啊!” 一边说着,一边轻佻的勾他的下巴。 张昊瞧着她,眼底暗流汹涌,嗓音沙哑:“别调戏我,我怕忍不住吃了你!” 魏小淼撇撇嘴,慢吞吞的拿起笔来,理直气壮的命令:“念答案,看本小/姐这次不考个100分给你看看!” 两人都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张昊闻到她发间的幽香,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抬手把领带扯松,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不动声色的贴着她温软的娇躯:“听准了再写,我就带了这一张卷子。” “知道知道,你废话可真多!” “……” …… 魏小淼被拎出去没多久,包厢门再度被推开,漆黑凛冽的眸扫了一眼横七竖八的醉鬼们,随即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一手用力的将脑袋枕在她腿上的张鹏提起来丢到一边,他弯腰将水依静打横抱了起来。 走出去没几步,又忽然顿住,转头看了眼只剩下一个一个姑娘的包厢,眉头微皱。 要是出了事儿,就凭水依静这无理争三分的性子,最后还是要怨到他身上去。 “林伟宁,给那个姑娘开个房。”他淡声命令完,随即大步离开。 ……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水依静捶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爬起来,刚想去找杯水喝,一杯冲好的蜂蜜水便被递到了跟前。 她仰头,见穿戴整齐的顾墨寒冷着脸站在床边,明显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接过水杯来,一口气将甜滋滋的蜂蜜水喝光,这才恢复了点力气,冲他笑了笑:“谢谢。” 他盯着她,眉眼间覆着一层冰霜:“水依静,你就这么醉死在男人堆里,是缺心眼还是想玩点儿刺激的?” 水依静耸耸肩:“我二哥在呢,他不会让人欺负我的,更何况他的朋友都是好人。” “好人?”顾墨寒终于冷笑出声:“他们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了?” “物以类聚,我二哥不会跟心术不正的男生做朋友的,你不要随便怀疑人家,不好。”她耐着性子解释。 顾墨寒见她有些不高兴了,抿抿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她现在正是把结交朋友当成人生一件乐事的时候,他如果强行干涉她的生活圈,势必会闹出矛盾来,这女人别看平时性子慢慢吞吞的,生起气来,是按月来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