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虽还有人在弹劾贤亲王,皇上却不像往日那般处置,不过是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至此,那些弹劾贤亲王的奏折就渐渐没了踪影。
朝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新回京的惠亲王身上。
……
季晧轩懒散的躺在躺椅上,一手拎着葡萄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另外一只手拿着书,看的正起劲儿,不远处柔嘉借着日光坐着,正在刺绣。
从草看着这一幕,悄悄退到一旁。
好一会儿,柔嘉才放下手中的绣帕,看了一眼那边舒适闲散的季晧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倒是舒坦了,却还来折腾我。”说什么他没有衣裳穿了,让她这个做娘子的亲自为他缝上一件衣裳。
她都不知有多少时日未曾拿过针线了,手艺更是惨不忍睹。
季晧轩满不在意,连书都未曾放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拿三个小子都做过好几次的衣裳,我了,就从前做过一次里衣,就再不曾为我做过了。正好,这段时日无事,你做了我在府里穿穿……”
“那都是他们三个还小的时候,穿的针线差一点儿无所谓,你瞧瞧到了京中,我可曾为他们做过。”那三个怎么说也是王孙贵族,衣裳穿的太难看了,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这儿可不比黔中,在黔中就算他们三个穿成破烂,也没半个人敢笑半个字,可在这儿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些话,在霸道的季晧轩面前,却无半点儿作用。
正当两人说话时,外间一个小厮匆匆进来,不一会儿从草脸色大变,也快步进来,朝着柔嘉一福道:“王妃,苏府传信儿,说是苏家老爷快不好了,让您尽快过去了。”
柔嘉脸色顿时一变,这段时日,苏逾博的身体越来越差,就算用再好的药,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大夫也说是忧思太重,柔嘉听闻这话,只觉得可笑,苏逾博有什么忧思。
他活的如此的自在,还有什么好忧思的。
季晧轩在柔嘉愣神的功夫,已经起身,着人去安排马车,又赶紧让人伺候两人换衣服。
匆匆忙忙赶到了苏府,还未入苏逾博的院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隐隐的哭声,柔嘉立在原地,僵住不动。
季晧轩抓了一下她的手,用力握紧,见她掌心发凉,却又沁出些微的汗水来,他不由道:“别怕。”
柔嘉摇头,她不是怕,她就是……就是……有点儿心慌。
进入院子,苏俊彦和妙仪都候在那儿见她过来,苏俊彦眉目微微一变,迎了上去,“姐,爹……爹要见你。”
“嗯。”
大概是苏逾博的要求,他的房间只有张氏还有一个总是贴身照顾他的妾室,其余之人都在院子外面。
柔嘉和季晧轩进来后,苏逾博急速喘息了两下,他半靠在床上,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过去,柔嘉穿的是便服,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爹。”
苏俊彦站在她旁边,看了看形容枯槁的父亲,再看看面色冷淡的亲姐,几欲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