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柔嘉被带上来。她面色冷静，衙役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对她也恭敬些。
柔嘉冷静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跪在地上的男人听到柔嘉的话后，立马磕头喊冤，“大人明鉴，草民为何要杀了自己的亲爹？”
“请问大人，可有仵作验尸？”柔嘉冷然开口。
堂上廖胜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快速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季晧轩。季晧轩正端着茶碗，看也不看廖胜。
廖胜心底不安，“这……已经验过呢？”
“那……死者是因何而死？”
廖胜对着躺下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很快躺下衙役就拖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到了堂上，“大人，此乃衙内仵作，邢仵作。”
“邢仵作，你说说，死者赖长顺是因何而死的？”
邢仵作临时被拉来，不过路上衙役已经交代了一番，他在江南也混了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其中关系厉害，跪下行礼，开口道：“赖长顺是脑后撞击而死？”
跪在地上赖富贵立马磕头，“我可怜的爹啊！怎么死的这么惨啊！”嚎的感天动地。
季晧轩眸子微抬看向堂中央的站着的柔嘉，她满脸冷色，侧目扫着旁边的人，如同看蝼蚁和害虫一般厌恶，眼底那股厌弃清晰可见。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用力，他忽而想到了自己从前还是世子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
那时京城府尹的鸣冤鼓也曾因他被敲过，可他甚至都不曾出现在堂上，事情就顺利的解决了。
他其实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权势本来就是用在这种地方。若非如此，为何人人都想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不过就是想着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不会成为那个被蚕食的人。
只是此刻，季晧轩开始问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对吗？
他曾经打过的那些平民，抢过的那些姑娘，还有辱骂过的那些官员……他真的没错吗？
看着眼前柔嘉眼底的厌恶和讥讽，他忽觉自己如同坐在堂上的廖胜，如同背地里的尹景杰……
他放下茶碗，心绪莫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