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谖问道:“公子何事这般开心。”
田文笑道:“我的贤明传遍诸侯,秦王也得知我的贤明。欲邀请我去秦国为相,我难道不开心吗?”
冯谖纵声长笑,“公子大祸临头而不知,却在这里饮酒。”
一门客喝道:“冯谖,公子请你喝酒、吃肉、养母。你怎能如此诅咒公子,居心何在。”
冯谖又是一声长笑,“若非公子请我喝酒、吃肉,出钱让我养母。公子死活,我岂会放在心上。公子好吃、好喝,招待我。公子有难,我岂能不说。”
田文左右看了看,又怔怔地看着他,问道:“我有何难。”
冯谖见田文大难将至,而不知,冷声道:“秦王邀公子入秦为相,早已传遍齐国。这就是大祸的开始。”
田文笑道:“秦王邀我为相,这说明我贤明。怎会是大祸。”
冯谖淡淡地问道:“齐国只能有一个人贤明,这人就是王上。齐国是王上的,公子名声越大,就会威胁到王上的地位。难道不是祸端的开始。”
田文怔了一瞬,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贤明,秦人都知道。王上难道不知吗?”冯谖笑道:“非也!实乃王上忌惮你的声威。今,秦王邀公子为相,是件可喜之事。殊不知,秦王将公子推入火坑。”
田文闻言,酒醒了几分,问道:“我该怎么办。”
“秦王邀公子入秦为相,王上会如何想?秦王之举,只会令王上更加忌惮你。”冯谖问道:“公子莫非忘了名将田忌、军师孙膑,军功赫赫,却落得离齐的悲剧乎?”
田文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功高震主。田文脸色惨白,不断听了几口唾沫,问道:“先生,我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公子只有一个选择。”冯谖迎视着对方的眼神,“去秦国。公子能够有今日,皆乃靖郭君的恩德。公子想要站稳脚跟,何不推广自己的美名。”
“去秦国?”田文沉默少许,“秦国乃虎狼,我去了岂能归来。”
“秦王邀公子入秦为相,公子若严词拒绝。此事,尚有周旋的余地。但公子并没有拒绝。王上得知,岂会容你。公子不去秦国,齐国也呆不住。”
“此事,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
“王上忌惮公子的贤明。公子不走,也不能在齐国立足。”冯谖有意停顿一下,又道:“公子去秦国既是为了避祸,打消王上的猜忌。同时,也是树立自己的美名。”
田文沉吟少许,无奈道:“我虽不想去秦国,但也不能不去。好吧!我就如先生所言,去秦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