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刑部尚书宋严一袭官服,因着常年执掌刑部,他早已练就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淡淡的朝谢琅华看去,沉声说道:“谢氏琅华说你为何要偷盗崔愠的骨灰?”
若是换做旁人,在他的审讯之下早已吓得腿软了。
谢琅华淡淡的看了崔佑一眼,她平静的看着宋严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从未偷盗过崔愠的骨灰,崔愠乃我亡夫,自崔家从我这里强行拿走他的骨灰,我都不知他们把他安置在何处,且我缠绵病榻多日,又如何去偷盗?”
崔佑抬头朝谢琅华看了过去,他眼中含着讥讽淡淡的看了谢琅华一眼。
宋严看着谢琅华眉头一蹙,他轻轻的拍了拍桌案上的陶罐,沉声说道:“有人亲眼见你把崔愠的骨灰葬在了城外,本官已命人把装有崔愠骨灰的陶罐取了回来,你还想狡辩。”
“砰……”宋严说着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击,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谢琅华看着桌案上的陶罐,她鼻子一酸不由得红了眼眶,眼底却闪过一丝嘲弄,想不到萧陌这么快便巴上了崔家。
崔佑看着她这幅模样,他眉头一蹙,脸上闪过一丝薄怒,对着谢琅华质沉声问道:“谢家大小姐,阿愠已经为你而死,你为何还不肯让他安息呢!”
谢琅华看都没有看崔佑一眼。
她满目说不出的苦涩,消瘦的身子上落满苍凉,一步一步朝那个陶罐走了过去。
“谢氏琅华你可认罪?”宋严冷眼看着谢琅华说道。
崔佑淡淡的看着谢琅华,他温润如玉的眼中掠过一丝寒意,既然他们伉俪情深,他索性把她送下去陪他那个短命的弟弟,也算成全他们了。
“阿愠……”众目睽睽之下,谢琅华几步走了过去,她伸手拿过桌案上的陶罐,紧紧的抱在怀中眼泪滚滚而落,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大小姐节哀。”方幻云在一旁轻声说道。
“谢氏琅华,如今证据俱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宋严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琅华说道。
“证据?”谢琅华抬头朝宋严看了过去,她泪眼模糊满目讥讽的说道:“大人所说的证据在哪里呢?”
宋严也怒了,若非谢琅华乃定远侯之女他早已经动刑了,他冷眼看着谢琅华说道:“你怀中的陶罐不就是证据吗?”
谢琅华垂眸看着手中的陶罐,她苍凉一笑:“大人说的是这个吗?”
“正是。”宋严一口说道。
“哈哈哈……”他声音一落,谢琅华仰天大笑了起来,她近乎癫狂了一般,在所有人触不及防之际将手中的陶罐重重的摔在地上。
“谢氏琅华你这是做什么。”宋严一惊。
崔佑也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