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昏臣暗,边军糜烂。投鲜卑保我陈氏门庭兴旺,我错了吗?”
陈促在声嘶力竭的呼喝中醒来,半卧在狼皮之上,这一战,又浮现在眼前。
今日,他见到了一个义薄云天的西凉豪侠杨阿若、见到了骁将成廉。最让他心中感慨的,那是老王密。
他没看到王密如何赴死,单是听闻鲜卑人议论一花甲老将,纵死也要用手中阔斧,锤烂那临车。
虽为敌军,鲜卑人口中皆是钦佩之意。
还有那群党人,陈治亲自点验他们的尸首。上至花甲,下至舞勺,各个手上都无操刀兵之老茧。
你们都是文人啊!
没有一个战士!
大汉官家,将你们冤的还不够惨吗?五服之人,皆罢官禁锢。
围城三面,为何不逃?
党锢之祸,曾经陈促以此说服自己,这个大汉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投靠鲜卑人才是明智之举。
如今,这些个党人,让陈治知道,他错了!
悄悄离开拓跋匹孤军中,陈促走满夷谷,策马入九原。
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四进的院落,他太熟悉了。不需有人通秉,不需在门外等候,跟随侍卫走过游廊、走过亭台楼榭,开到了王智书房。
一面看着书房中挂着的墨宝,一面等候王智,不需多久,王智便至。
简单客套几句,分宾主落坐,王智煮酒,为陈治斟满。
陈促欲言又止,最后把心一横,开口对王智说道:“王使君,边军军魂不死,陈促恳请出兵支就塞。”
说着,陈促见王智面色大惊,手舞足蹈的为他讲起这支就塞一役。
吏卒、党人、豪侠、豪强家的门客、徒附、耕夫,一个个奋勇杀敌。边军不止军魂扔在,还有那塞外飘扬的一曲。
杨阿若能退不退,单人独骑,策马杀入鲜卑军阵之中。
茫茫无涯的鲜卑军,不见杨阿若,只闻鲜卑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