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奇怪的最后的告别,似乎也正因为这句话,一切才没有停滞,那原本的该普通告别后就各自错开的余下的日子。
此刻,小岛织子见她几秒也没有回答,不由得问道,也向前走了一步。
“怎么了吗?”
白石麻衣定定的看着她,亦或是她身后那个浑浊不清玻璃外的阴郁天空。
好像也是这种天空。
“没有……只是……只是……”
白石麻衣心不在焉答道。
她依稀记得小学时的自己的梦想是什么,现在想来也许太过天真,但是女孩子都会希望自己闪闪发光很受欢迎,那时的她是个明媚的女孩子,怎么能例外呢。
只是,接下来她就沮丧的认识到美貌是双刃剑这一事实,在应激反应之下还有些厌恶起了这些事情,强制将这一信念埋藏之后,她躲避似的喜欢上了自己的被窝的温度,偶然看着窗外时,却总觉得心心念念的事物,就此永别似的少了一件。
那是她第一次去livehouse。
看了那场初次演出之后,那个藏了许久的信念就摇身一变,逃脱了原本破土而出的老套进程,直接变成压抑之后开出的花朵,便是舞台上的那聚光灯下离场的身影。
那天的港区路灯下,盯着跟随自己移动的细长的烟灰色影子,发觉风间树原来就是她憧憬许久的朦胧的模样,连同那唱歌时嘶吼振动着的颈部曲线。心间的土地里就此硬刻出了一个分明却又不分明的脸庞。
于是,神经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只是蠢蠢欲动而已,她仍能克制住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这段时间,风和声音好像都有了它们的形状。
原本她就准备这么温吞如水的相处着,也不免抱着些好似抱怨的女孩心思,希望能够平和的就这么下去,尽管没有进展,她也会觉得安心。直到,发现原来还有另一个女孩子与他更加亲昵的时候。
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而那个女孩子却好似从天而降,一切都不值一提了,于是她的挫败感像是回到了14岁时那么来势汹汹,而扳回一城这个词,好像总是那么困难。
以至于收到那个突如其来的花火大会的邀请时,她怔怔的看了好久的镜子,耳边嗡嗡的响,终于窥见声音的形状。而在镜子里,她转眼就变成了穿着燕纹浴衣的含羞带怯的女孩子。眉眼含情,笑意盈盈。
你知道燕纹的寓意是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
所以夏天过去了。
这实在太令人失望,烟火,连同着那天直直照进心底的月光一样在她的人生路里成为遗憾的代名词。
所以难以忘怀的这些种种,像是不甘心一样时常自主的在脑海里模糊的闪回着,像是加快了几倍速度播放的胶片电影。那闪着光点的杂乱的昏黄画面和含糊不清的隔离感浓重的声音,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关痛痒的局外人。
唯独那道银白色的强烈的月光跃出了记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