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脸色一沉,十分不悦。
“主公,大事不好!”
管家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就递过来一卷帛。
袁绍站起身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狂变,以手捂胸,悲呼一声:“痛煞我也!”
他倒坐下去。
逢纪不解,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就感觉头晕目眩,好悬没有跌倒,他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废立之时,少帝得高祖赐福,当庭杀董卓,斩李儒,命吕布封锁四门,杀董卓满门及其部将,头颅滚滚,尸骨如山。当庭,斩袁槐,诛近百大臣……已经颁下圣旨,袁家谋逆,诛九族,天下可共逐之!”
“元图,何以教我?”
袁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逢纪的手臂,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逢纪强行稳定住心神,眼珠飞速的转动,最后眼睛一亮,就道:“主公,你相信少帝十几岁的年纪,能当庭杀董卓乎?”
“高祖赐福?”
“主公,高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他还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你的意思是?”
“主公,定然是吕布!”逢纪的思绪已经平稳,快速说道,“以少帝之能,唯唯诺诺,如何杀得了董卓?必然是吕布所为。吕布者,拜丁原为义父,结果杀之;又拜董卓为义父,以如今的情况推测,也必然杀之,然后接管帝京,挟持少帝,可令诸侯。吕布三姓家奴,野心勃勃,想要谋夺大位,葬送大汉江山。我们袁家势大,吕布小儿必然忌惮,就胁迫天子下了以这一条命令,想要扫清障碍!”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世人不知啊!”逢纪又道,“主公,为今之计,就是通传天下,言说吕布狼子野心,杀董卓,挟持少帝,当日斩百官,欲行废立,取而代之。传天下诸侯共讨之,清君侧。”
“谋逆之罪已经在身,谁能听?”
“主公,现在是要乱天下!”
“乱天下火中取栗!”袁绍露出狠色,“先取冀州,站稳脚跟!”
“只能如此!”逢纪道,“原先是要先养威望,再定根基,如今要反过来了!先取冀州,站稳脚跟,然后呼啸天下。如今大汉已经分崩离析,诸侯异心,谁不想自立为王?就以吕布为借口,鼓动天下诸侯,最好……!”
逢纪舔了舔嘴唇,眼睛眯了起来:“主公,如今之计,只有更狠,才有一线机会。那就是,杀少帝,彻底的坐实吕布叛逆之名!”
“杀少帝!”袁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将浊气吐出来,“只能如此,才能保我袁家,才能……!”
袁绍转过身来,望向了北方。
这时,家奴来报,外有一老者前来。
“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白发老者?”
袁绍心中不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