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通无阻的出了石陵城,继续往南,令苏通庆幸的是,刚才是自己想得太多,那城楼上注意自己的人没有追过来,不过他才稍微宽心了些,便感觉腹部一阵尖锐的痛。
苏通把手握成拳头抵在左腹部,平坦的额头霎时拧成千沟万壑,多日来忧伤过度以及茶饭不思已经引发旧疾,胃疼起来的时候真是连一点将它缓和下来的办法都没有。
一开始还能放慢马速,忍受住这种颠簸继续赶路,但过了不到一刻钟,那种绞痛的感觉让苏通身子越来越紧,不得不下马,将马拴在一旁,坐在休息。
要轻装上阵,走得也急,没有带药品,除了几个大白馍馍,就是必备的一袋水。
苏通忍着那种冰寒的感觉,咕噜噜喝了些水,刺激得整个人如赤身在冰天雪地里滚了一日,清醒得有些被冻伤木然的感觉,撕了白馍馍塞进嘴里,可没吃几口差点给吐了出来,却硬是让苏通给咽了回去。
这种感觉,差不多有十年没有再经历过,而今再一次犯病,苏通才想起来,疼得眼泪珠子在眼中打转的感觉。
苏通望着手中的馍馍,拳头顶住疼得厉害的胃,目光渐显凄凉。
从一开始结缘,便像已经被安排好了似地,无论经历多少岁月经历多少人和事,他总能在有一天再走上这些当年没走完的路,去了结没有了断的缘,再与过去重逢,再经历过去,再拖着满身伤痕重生到现在,忘掉以前,冲往以后。
“你那样不行的。”
突然一道轻如春风的声音飘进耳里,苏通猛地抬头望过去,血色大褪面色雪白的盯住那一双犹胜女人的柳叶眉,柔静而锋利。
苏通不说话,只盯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这人没有骑马,自己又只不过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被他追上了。
苏通暗觉这是个厉害的角色,勉力一笑,“劳您挂心,歇了会儿已经大好了。”
说罢,苏通起身,走去松了马缰,翻身上马,打算不理追过来的人。
可那人身形一移,一道低调却又光鲜的暗紫色衣袍挡在马头之前,双手负在身后,淡淡的仰起头看着马背上的苏通,眉峰一沉,温柔的柳叶眉刹那化作两把锋利匕首往中间一比,如春风轻和的声音变得冷肃渗人。
“旧病复发,还这般不顾及身子,你想早死吗?”
这口气,真真听不出一点善心好意!
苏通被这么个平白无故钻出来还看出他旧病复发的人,气得深吸一口气,胃上的疼痛还嫌不够他麻烦似地越发尖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