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姐长得不算漂亮，但样貌周正，身材匀称，也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
“他呀！他做保险的，推销保险的。”
“哦，挺好。保险最需要数学，如果没有优秀的精算师，保险公司就会关门了。”
“哦！是吗？”
牛小姐是护理专科毕业，对朱夫人说的话不是很懂。她随口应付一句，有一搭无一搭的。
朱夫人打了一个哈欠，她眯上了眼睛。牛小姐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朱夫人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牛小姐无事可做，就拿起抹布，打扫屋里的灰尘。她来到观音像前，把佛龛上的烟灰轻轻擦掉。她抬头看了看观音像，发现观音的脸颊上有块斑点，好像污浊了。
朱夫人家里的观音像是用黄铜制作的，金光闪闪。牛小姐有些奇怪，平时没有看见像上有污点，这块污点是啥时候弄上去的？咋没有发现呢？
她搬来一个脚凳，站上去清理。牛小姐用抹布轻轻擦拭，那块污点黏得很结实，擦了好一会儿也擦不干净。牛小姐用指甲抠，也抠不掉。她在抹布上吐了一点儿口水，把抹布弄湿，再次用力擦拭，那块污点终于擦掉了。
忽然，听见朱夫人大声叫她：
“小牛，小牛！”
声音又大又急，牛小姐赶紧从凳子上下来，往院子里跑去，朱夫人在樱桃树下休息。
牛小姐跑出屋门一看，只见朱夫人正慌慌张张地朝她走了过来，两条麻杆一样的瘦腿，在地上快速移动。
牛小姐赶紧上前扶住。
“大姐，怎么了？”
朱夫人着急地说：
“快给观音烧柱香，我刚刚梦见观音了。”
牛小姐赶紧扶着夫人，来到观音像前，她点好了几支香，递给朱夫人。朱夫人把香高举过头，嘴里默默有词。
牛小姐知道，朱夫人是在为她自己祈祷。她站立一旁侍候，不经意间，她抬头看了看观音像。刚才她清理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滴水珠，好像泪花一样，挂在观音的脸颊上。牛小姐不以为意，在酷热的天气里，金属表面上凝结出水珠，也是常见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