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返照着人间,如镜子,拉近了两人距离,却又似乎永远触不见。
每一个巧妙的时刻,都有那么一个不开眼,这时人们都在忙,偏偏又横插过来一条船,从河中过。
荷花灯会,都是矮脚船,就偏偏这时候过来一只楼船,早不来晚不来,挡在了二人中间。
心急小男女,夹杂着还没有说完的话,互相眺望,透露着不甘的心。
亦浓驰马较快,轻夹马腹,往前赶去,但人太多,只能挤,你挤我,我挤你,亦浓很急。
但船在水中无人拥挤,只有灯,眨眼间,水流船过,视线移到了船尾,过去后,对岸终于从薄烟中显露出来,女子不见,亦浓很恨自己这个时候,怎么没有天穹宇的眼力的。
前后左右上下看去,还是没有女子,亦浓很失落。
驻足停马在那里,想大声呼喊一次,但从小的教育和个人的脾气秉性,不予许他这样,不予许他放肆。
呆呆看着,很无奈,还是……失落。
自己骗着自己,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正看着,女子打着粉灯,扛着花伞,从后面跑来,鞋子可能有点不跟脚,跑的很费力,但表情不费力,欢悦的冲着他挥手,幅度很大,怕他看不到。
亦浓呆呆的愣着,直直望着一个方向,但终于看到了,两人脸上都显现着失而复得的精彩。
原来刚才,女子往后等着亦浓,亦浓往前而追着女子。
就这样,两人差点失错了,
一错失,成路人……
虽然两人现在也还是路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在这一刻,两人内心,都很满足。
神交就是这么来的。
“喂喂,亦浓,亦浓,”孔酒见他一会快一会慢的,不知发什么疯了,要说别人发疯孔酒可能会信,要说季亦浓发疯,孔酒自己都不信,见他不理自己,还是大声的叫着:“亦浓!亦浓!”
季亦浓好像觉得有人在叫自己,那女子,也正好有人来找她,更巧的事,这时又来一两层花船,从河中过,马上就要到阻挡两人视线。
两人都紧赶慢赶,往前走着,人腿肯定比不过马腿,但亦浓不敢驾太快,始终跟随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