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宁某坚信终有一日朝廷会允准书院讲学的。”
崔樊和又呷了一口酒,淡淡道:“希望如此吧。对了,宁朋友若是有机会来长沙府,一定告知于我,为兄也好提前安排。若论风景秀丽,长沙可不比荆州差。到时你我泛舟于橘子洲,登临岳麓山吟诗作赋岂不美哉?”
“是啊,若宁朋友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作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宁修呢。宁朋友大才,这次乡试桂榜定然榜上有名,若是夺魁钱某人也丝毫不感到惊讶。”
钱盏打趣道:“能作出这种诗的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起初我以为雁卿兄才是湖广第一才子,自此诗问世后,我倒觉得雁卿兄有对手了。”
刘惟宁大笑道:“看吧,宁贤弟你的对手来了,不如便看看这次乡试谁的名次更靠前一些。”
宁修见刘惟宁心情不错,知道他已经把状体调整了过来,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接下来还有一场策论,若刘惟宁能够发挥出色,未必没有机会扭转乾坤。
“不敢当,宁某实是不敢当啊。乡试乃是湖广布政司一次盛考,各地士子皆会聚于此,宁某何德何能敢妄称魁首?”
低调,做人一定得低调啊。
何况是在乡试这么敏感的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差池。
“宁朋友太过自谦了,也就是科举不考诗词,不然以宁朋友之才,我们都不用考了。”
赵渊夸耀了一番宁修,兀自感慨道:“人和人真的差的好远啊。想那武昌府的一众士子一个个眼高于顶,极是目中无人。在他们眼中,乡试上榜竟然如探囊取物,难道主考官是他们大爷吗。”
额......
看来崔樊和他们也没少被刘文广这一种武昌府士子恶心啊。
也是,这些人一个个高调跳脚,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考得好似的。武昌府一共就这么大,赴考士子活动的区域更是小之又小,崔樊和他们要想不知道也是件难事呢。
之前刘惟宁被刘文广一番讽刺,这回自然要借着机会出一口气。
他冷笑一声道:“说不准这主考官还真的和那刘文广沾亲带故呢,不然他为啥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中举?崔朋友且看吧,待放榜之时这刘文广说不准还是解元呢。”
崔樊和轻咳了一声道:“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好呢?在崔某看来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崔朋友说的是,方才是刘某莽撞了。”
刘惟宁神色一黯,拱了拱手道。
科举之事,本就是置讳莫深的,若有十足的证据还好,没有证据只会被人抓住凶猛的攻讦。
“不说这些了,今日有幸结识崔兄、赵兄、钱兄,当浮一大白!”
宁修举起酒杯放声笑道。
“来,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