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惟宁又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自然会对前程有很高的期望。
偏偏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因为教谕的打压一直不能参加乡试。
别人是三年一试,他却等了近十年。十年的等待换来的不是春风得意,而是梦想的破灭,这种刺激绝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宁修甚至在想刘惟宁的失常发挥会不会和长期受到教谕打压不能参加乡试有关?
毕竟心理问题不是一天造成的,有果必有因,反推回去教谕的锅是甩不了的。
但刘惟宁自己的心理素质确实也太差了些,竟然毫无征兆直接崩了。
刘惟宁攥紧拳头小臂青筋爆起,眼泪顺着面颊淌下来滴在桌子上。
他明知道第一场最重要的四书经试考砸了,却还得硬着头皮去考接下来的两场,内心无疑是煎熬的。
这就好比足球比赛明知道不能出线,还得配合对手把余下的比赛踢完一样。
刘惟宁捶胸顿足了好一阵,气也撒了火也泄了这才跟个泄了气的羊皮筏子一样瘫倒在凳子上。
便在这时一帮考生走到宁修身边站定,为首一人惊讶道:“呀,这不是湖广第一才子宁朋友吗?这第一场四书经试考的可还好?咦,你这同乡怎么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难道是知道自己作的文章实在太烂,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啧啧,荆州府的生员真废物啊!”
围在他身边的一众考生便大笑起来。
宁修抬头去瞧,此人不是诗会上几番与他斗狠比诗的武昌府士子刘文广却是谁?
这倒也正常,刘文广也要参加本次乡试,只不过是以武昌籍生员的身份应考,说来也是主场作战了。
只是这厮怎么一副小人嘴脸,看见刘惟宁沮丧悲愤,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在那说些刻薄风凉话。
宁修深深的鄙视他。
至于哄笑的那一众士子,多半是那些诗会上被荆州府士子完爆的武昌生员了。
一帮寡廉鲜耻的伪君子!
宁修冷笑一声道:“宁某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狗在这里狂吠,吵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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