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一愣,这怎么回事?
嘉兴帝听见声音,抬头一看,顿时激动万分——先帝显灵了!显吧,劈死烧死或者阴死这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有何资格祭拜先帝!”
“是吗?这香炉腿断了。”
“那是父皇震怒了!”
“你确定不是你的罪孽?”
“又不是朕敬的香。”
两人唇枪舌剑,互相指责。
这里可是太庙,供奉历代先帝牌位的寝殿,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香炉怎会断腿?
赵朝宗忽道:“哥,这是什么?”
王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倾倒的香炉下,露出一角纸折,忙抽了出来。
是一本奏章,上书:
梁心铭奏。
王壑顿时一凝,心头泛起奇妙的感觉:这是母亲提点自己看的?还是先帝的指引?
他忙展开来瞧。
嘉兴帝也看见了,想伸手来拿。他是皇帝,这奏章不该让他看吗?王壑简直胆大包天!然他连跪着尚且不稳,更不要说抢东西了,只好干看着。心中对梁心铭的愤恨更加深一层:什么事这样装神弄鬼?放着他这活生生的皇帝不奏,却给先帝上奏,分明没将他放在眼里。
王壑打开奏章,默念。
这是八月一日那天,梁心铭去西北边关前,特地向嘉兴帝请旨,说此去西北恐引发战事,故要去太庙告祭。这奏章就是那天写的,向先帝请罪,也是辞别。
梁心铭在奏章中道:
她辜负了先帝临终嘱托,如今,她与新帝君臣之间嫌隙日深,已是行到山穷水尽处,却无法破开这局面。
进,进不得;退,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