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听得瞠目结舌,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湖州审江家案子时,有一个枝节:吴佩蓉曾派人追杀李菡瑶,可是派出去的人都死了。据地方官府回报,他们都是被毒蛇咬死的。简繁当时就觉奇怪,虽然盛夏蛇虫多,但这也忒巧合了。眼下看来,怕是李菡瑶的手段。
他问道:“这么说,李姑娘不怕蛇?”
李卓远摇头道:“不怕。那蛇她养着了,走的时候还把蛇给带上了呢。我们都看见的。”
简繁心底有些发寒——李菡瑶对对手下手狠辣,他逼死了鄢计夫妇,李菡瑶能饶他吗?跟心腹幕僚心照不宣地对视后,他瞬间便做出了选择,不再犹豫。
简繁来到前厅,去庄内搜寻的各路官兵纷纷来回,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那时,天已经大亮。
简繁先命人安排官兵用早饭,这免不了要借用庄上人家的锅灶、强抢米粮菜蔬等物,又是鸡飞狗跳。
简繁再命人带观棋、鉴书等女,逼问她们:
李菡瑶可曾养蛇?
吴佩蓉派去的人是否被李菡瑶用毒蛇杀死?
观棋这几日为何去黄山内?可是见什么人?
这一次,他不听观棋任何分辨,便对众女用刑。拶指刑具一套上,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惨叫声如杜鹃啼血。李卓航夫妇听见,大惊,匆匆赶来。
也没人拦他们,直闯上堂。
简繁正等着他们呢。
五指连心,观棋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原想试试自己能熬多久的,结果一刻都熬不下去;又见李卓航和江玉真来了,怕他们担心,再不肯白白捱着了。
她一面在心里痛骂简繁黑心烂肝不得好死,发誓要千百倍报复他,一面急叫“我说!我说!哎哟,老爷救命!”
李卓航目眦尽裂,“住手!”
江玉真蹲下,握着观棋的纤手不住颤抖,转脸冲简繁含泪叫道:“大人怎能滥用刑?怎下得去手?”
简繁心腹幕僚喝道:“大胆妇人,敢对钦差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