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位?”
“右副都御史饶景晖……”
“终于是来了。”
去年五月,原任川抚吴用先以病乞休,连上了七道奏疏终于获准,自是时到如今,抚台的位置空了快有一年,朝中终于定下了人选。
“听说陛辞是在二月,想来应该也快到成都了。”
众人中表字思文的因为京中有个做官的叔叔,消息最是灵通,他说二月,自然不会有错,从京城到成都,最便捷的是从陕西过秦岭,一路顺遂的话,一个多月也该到了。
“饶抚军昔年曾任顺庆知府,今为蜀帅倒也得宜。”
“可这和陈副使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饶都宪可是南榜出身。”
旁边一个书生不以为然。“我可听说他是江西人,隔着浙江老远。”
“贤弟有所不知,之前陈副使在韶州知府任上时,饶都宪是广东按察使,再往前也多有交集。”
“再说李副使可是升了参政,陈副使难道就没有想法?”
原四川按察副使李仙品刚升任布政司参政,这次回成都想必多半就是要见新任巡抚,原本同级为官,现在凭借察纠去年边将冒饷之事,官阶便升了半级,正四品变成了从三品,陈副使心头没有想法恐怕没人会信。
“新官上任,总是有人要倒霉的。”
最后书生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便被同桌打断了。
“管那些作甚,好生喝酒。”
“对对对,喝酒……”
…………
“徐孔目,这红契可是在你户房用过印的。”崔八被逼得无奈,说起了狠话。
今日天气凉爽,徐国器黄豆大的汗珠却是没有停过,嘴里一味嘀咕,只是不见腿动。
“黄册、黄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