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可惜傅先生去了琼州。”
“傅老师早过去了,你也是之后这些日子功课没有落下,不然如何能考取这文凭,终归还是你自己求上进……对了,我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才是的。”不过说着他忽然省悟道,“你是想去琼州?”
武豪倒不隐瞒,“学生确实一直想去大明看看,以前时常听家祖提起过的。”
“原来如此,不过你大可不必着急,等再在军中立些功劳不迟,我不妨给你透点消息,明年元老院就要开科举了,以你的成绩通过当不会太难,而且若是立有战功考试还能加分。”
“啊?”武豪如坠云里,“以我的学问也能参加科举?”
关于元老院的科举是个什么样子他心中并无概念,但沾了科举二字的考试想必不会容易,爷爷还在时他曾听说过,在大明即便只是一个秀才那也是在读书人中百里挑一的,更不要提什么举人、进士。他虽然觉得首长多半看重于他,但任凭如何猜想也不会觉得以自己不过是多认几个字的微末学问如何能去参加国家的抡才大典。
“为什么不能?你以为元老院开科取士是跟北边那些货一样尽挑些文酸?”朱大钊自不会认为大明的进士全都是酒囊饭袋,但仅凭四书五经要选拔人才何其困难,元老院的科举自然不会去步这样的后尘,而是更类后世公务员考试一般偏向实务。不过话说回来历朝科举也和公务员考试没有两样,选拔的全都是国家的高级官员,只不过评价标准不同罢了。
眼下元老院抬出科举来也不过是希望治下的归化民们能够对学习知识加以重视,至于这考试本身叫什么名字倒并不太看重的。
如今朱大钊既然当着武豪的面说了,那说不定还真的能成,想到这一层少年的眼中顿时闪起了光芒。
他趁热打铁问起这些日子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学生还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解『惑』。”
“说。”
“学生听那些土着提起,这马尼拉的城墙如今也并未真正完工,尤其几处堡垒尚未封顶,若是以我军的大炮而言,多校『射』几轮当是也能摧毁几处对方炮位的,可这些日子背嵬军却一直偃旗息鼓。”他现在军中主要学习的便是参谋赞画,话已至此也不想在情报分析上有所隐瞒,小心翼翼下半是请教半是提醒,“按照俘虏的口供,马尼拉王城内的存粮至少还能再支撑三、四个月,我军久驻于此恐怕为人所乘。”
朱大钊像是早就料到武豪会有此言,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从军事上来看这担忧的确毫无问题,甚至可以说颇有见地,但打仗不能只看军事,还得算算政治账。”
“政治账?”
“不知道傅老师当初给你们上课时有没有讲过约法三章的故事?”
“倒是讲过鸿门宴。”
“那也不错,既然讲了鸿门宴肯定也说了刘邦进咸阳的事情,别的将佐甚至刘邦本人,进城之后都只顾着搜寻财货女子,可萧何是怎么做的还记得么?”
“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