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男人沉声开口说了第一句后,冷眸扫视着身下众人,薄唇抿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就不再发言。 柳仁望着高位上的男人,自从新帝登基上位都半年有余,也让他大致了解了不少这年轻帝王的脾气。 虽然这位君王的面上冷,不过多过问琐事。 且不对他们所作所为开口,但柳仁知道,他心底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有一面明镜一般。 统统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只要不生出叛乱之心,安安分分当官,在这新帝这儿当官那是完全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而且……他总觉得这男人在等……等一个机会做出一番大事。 一个能翻天覆地,改变这局势的大事。 这么一来,柳仁主动出列上前一步,“臣有事禀奏。” 此话一出口,男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发言之人,柳仁在这道凛冽的目光的注视下不由的额头浮现了密密麻麻的虚汗。 柳仁按下想拿袖擦额头的冲动,话虽如此,但这男人的眼神确实恐怖。 “南倾运河出事,却此时又恰逢夏季雨季,洪涝爆发,百姓民不聊生。” 柳仁顿了顿,冷眸横了一眼何明著身后的男人,再度开口。 “左侍郎本俸命前往哪儿诊治,奈何朝廷拔下来的巨款。 左侍郎大手笔直接吞了近十分之三,赈灾根本不到位,民心涣散,多处起义。” 左侍郎金掣听到这句,眉心一禁,也大步踏出队伍,当下为自己辩驳起来。 “皇上明鉴,臣毫无贪污,怕是左相对右相,而臣是右相小胥,故心存不满特意找事。” 话毕,金掣望了一眼身前柳仁,眼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这笔赃款,他是贪污了,可那也是在何明著的帮助下一起完成的。 最后两人三七分成,虽然他只得到小小的那三分。 但有了何明著庇护与帮助,想要查到他的罪证那可难比登天了。 “朕只要结果。” 男人终是放下了搁在椅子柄上的手,孑然孤冷的气息全然爆发,居高临下的看着金掣,薄唇轻扯,勾起嘲意,一字一顿发问道。 顾囡囡本细细打量着那根雕刻精美的柱子,被萧轩暮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一双黑眸就这样定定的瞧着身边男人。 她才发现,男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再也没有在她面前自称过“朕”,反而全部以“我”来代替。 而且最为惊悚的是,她以前直呼“我”啊“你”的,没有被这男人罚,真的是奇迹。 男人感受到身边女子的目光,目光微闪,抹平了嘴角带着嘲意的弧度,强行收回目光。 顿时,男人周身降了几分冷意。 “臣以为,现在需皇上亲自去以君心安抚难民,亲自施粥赈灾,才可博得民心。” 柳仁提了提袖子再次开口,直接打断了身边金掣还欲辩解的话,将在喉处酝酿许久的对策脱口而出。 柳仁望着高位听完这话不语的男人,心中仿佛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时有些拿捏不住男人想法。 他这话也是存了私心,他内人从小在江南长大,多多少少对江南抱有许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