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言长腿微屈, 背脊抵在冰凉的瓷砖上。身形分外清冷,透出重重的疲倦和孤独。
小护士拿着吊瓶走近,微微诧异。
推开病房门前, 她顿住脚步:“陆总,您怎么不进去?”
陆靖言缓缓抬眸, 抿着唇角,思维有片刻的混沌。
空荡荡的走廊, 安静得让人发慌。
小护士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陆总, 您可以进去休息。”
陆靖言堪堪回神, 涣散的眸光重新凝聚,语气冷沉:“她醒了。”
他眼瞳漆黑, 冷锐倨傲, 分明淡漠,却容易让人沉溺。
小护士心跳飞速, 迅速低下头,大脑懵成一片。
她来不及理清这一问一答中的逻辑关联,舌尖兴奋地打颤:“醒了?我这就去喊医生。”
临走前, 她鼓起勇气说:“您也休息一会吧。不要等病人还没好, 您先倒下了。”
一会后, 医生来了。
他进去的时间很长,时间的流逝好像也变得慢。
陆靖言时不时看表,眉间深锁。
直到病房厚重的门被重新推开,明亮的光线从门缝倾泻出来。
他忍不住向里看去,目光却很快逡巡。
医生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 伸手抵住缓缓合拢的门:“陆总,您要进来?”
陆靖言低眸道:“不用。”
医生轻轻地带拢门,陷入沉思。
对于迟樱的昏迷,他并没有眉目。
从昏迷到苏醒,做过一系列的检查,结果都没有异常。
人脑领域的事情玄之又玄,医学发展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查不出病症并非罕见,只能保守观察。
但病人毕竟是陆靖言的亲属,他临危受命,巨大的压力席卷而来,这几天都辗转难眠。
好在迟樱已经醒来,他沉重的心情舒缓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