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我被人咬的次数多了，这次算我倒霉，无缘无故被咬了一口......”妇女边走边喃喃，压没把乔默话当回事。 “嘿！大婶！我可是大夫，九生堂的大夫，不会骗你的。”乔默朝妇女背影喊道。 妇女脚步一顿，刷地回头，却是怒目相向：“我说呢，原来你是那个九生堂的大夫！还说不是想骗我钱？一千两银子！你还不如去抢？大家都说了，九生堂就是个骗人的黑店，千万不能去，还想骗老娘银子......”骂骂咧咧走了。 乔默目瞪口呆。 原来这尼玛才是没有一单生意的真正原因。 他就说嘛，就算是定价稍高了点，也不至于几个月连一个客户都没有啊，现在有钱人那么多，贫富差距比后世可厉害多了。 而且，越富的人越惜命才是。 唉，说来真讽刺。 当初他狗屁医术不懂的时候，慈禧却把他当真正的神医；如今真的是医术高超时，却被天下人当成骗子。 不过现在就是知道了又有狗屁用！ 这回要是破不了狂犬病，自己估计又棍了，骗子这个黑锅是得背到底了。 幸好九生堂就在附近，乔默让两洋人把狂犬病洋人抬到了自己店里。 然后立刻找银针刺进穴道让人继续昏睡，为了保险起见又找大粗绳困得严严实实的。 这还不够，乔默直接把困紧的洋人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并用最快的速度让人安了道铁门。 做完这些，乔默这才放心下来，铁门是必须安的，否则洋人再发病，咬伤了白玉婷和杨九红怎么办？ 这两活祖宗呢，怎么劝也不听！ 听说他说不定也会发狂后，更是说什么怎么也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要不是二奶奶管得严，白玉婷都恨不得留宿。 杨九红更别提了，见惯了世面，脸皮也厚了，怎么赶也赶不走，真的就在九生堂住下了。 不过，乔默还真为两女的举动小感动了一把，就连对杨九红都觉得可爱多了，不像原剧情那个刻薄恶毒的女人。 白玉婷前脚刚踏出九生堂的门，乔默后脚就关了店门。 暂时不打算营业了，一切等活下来再说吧。 再说，其实关不关门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没有一个顾客。 至于非要留下来的杨九红会不会哪天被自己发狂犬病咬死，乔默只能说，和自己一块看造化吧。 接下来的时间，乔默开始疯狂地翻医书，想从医书里看看有没有治疗狂犬病的只言片语。 这个时候乔默无比庆幸现在过目不忘的记性。 不过还不够，还得快点，再快点！ 要知道，狂犬病一旦发作，其进展速度非常快，经常三五天，最多活不过十天。 这个洋人的情况乔默问过，今天是第一天出现这种情况，应该至少还能有三五天的时间，不过—— 狂犬病有个潜伏期，这个日子最快一两天就会发作，要是自己偏偏那么倒霉......墨菲定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乔默沉重的叹息一声，立刻又埋进了医书堆里。 九生堂里暂时一粒药都没有，却有整整一大间屋子的书，满满当当的，这些都是乔默这三年多来的收藏。 其中最多的就是医书，占了整整一面墙壁的书架，乔默记得，一共是三千八百七十六本医书。 杨九红端着热了又热的饭菜愣愣地看着被书海淹没的少年，他已经连续三个时辰头都没抬一下了。 当她在济南好不容易知道乔默就是乔白泷胶的乔三爷时，却得知乔默早已回了北京。 杨九红是个行动派，弄明白自己彻底爱上了乔默时，便毅然用所有的积蓄替自己赎了身，再找其他小姐妹借了点银子，一路追到了北京，千辛万苦才找到了乔默。 没想到这刚见到人的第一天，就得知心上人得了会死人的狂症，说不定明天就要发作。 杨九红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无声地叹息着。 如果遇见乔默，是用所有的不幸换来的幸运，那她一生都充斥着的不幸是不是可以将这份幸运维持的久一点呢？ “吼......吼......吼......” “嘭......嘭......嘭......” 关洋人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咆哮的嘶吼声，以及剧烈的撞门声。 “啪啦！”一声。 杨九红吓得摔碎了手中的碗碟。 狂翻医术的乔默眼神一滞，一根绳子果然捆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彻底癫狂期！ 要是进入到昏迷期，那就危险了，没多久就要呼吸衰竭致死了...... 他已经看了近两百本医书了。 乔默莫名的就有些委屈，眼底泛起潮红，其实......他知道这些书里没有的。 这三千多本书，早在他刚得到时就看过了，每一本！ 他只是想着，也许有遗漏呢……虽然现在的记性很不错了，可万一有没看到的地方呢。 只可惜，每多看一本，就多提醒乔默一分：他的记忆丝毫没有错...... 乔默一直憋着的那股气突然就泄了。 颓废地瘫靠在墙壁上，一阵无能为力的绝望铺天盖地袭来。 他这辈子，不，是两辈子，是不是就真和成功无缘了？ 要么一直失败，要么有钱没命花。 md！ 老子没命花，能留给家人也好啊！ 偏偏他每次！ 每次都是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乔默抬手无力的摸了摸光滑的脑门，最后下滑盖住了眼睛—— 鼻头有些泛酸，指缝处有些微的湿意传来。 尼玛！ 老子死了亲爹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猫尿，全部身家输得精光巨债缠身的时候也没有，最后被大卡车碾的时候......死亡来的太快，也没来得及掉。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重生了。 既然他都......已经重生了，就算不是主角，那也不应该是炮灰了吧。 更何况，进入虚拟世界三四年以来，乔默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没有受到什么挫折，没想到却突然要...... 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而复得后再次失去。 就像对一个瞎子而言，黑暗并不可怕，可享受过光明之后该怎么再次面对黑暗？ 还不如，一开始就看不见！ 到厨房重新做了点简单菜肴的杨九红出来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抖着手将饭菜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相信的四处找了个遍，甚至强忍住心底的惊恐扒门看了眼关洋人的屋子。 然而，那个书堆里的少年......真的不见了。 杨九红最后在藏书房里找到了一张纸。 乔默他，并没有不告而别。 那张纸上写了一句话—— “我出去找药了，要是十日后还没回来......房契地契夹在《本草纲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