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看到进来的宗廉的脸上少了些为人夫的沉稳,较之稚嫩不少时,明白了,他猜得没有错,他,真的回到过去了。
他一下子从床榻上下来了,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想往外跑,才抬脚,看着自己正准备跨出门槛的腿。
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赤着足穿着寝衣。
宗廉从来没有在湛谰身上看到这般兴奋,喜悦,甚至还带有不知所措的神情,一时呆愣住了。
湛谰退回屋内后,对着宗廉吩咐道:“替本王将要换的衣物拿来”
宗廉这才后知后觉的去拿了,湛谰的衣服向来是以暗色为主不是藏青色就是黑色诸如此类的,今日宗廉拿来了他平素传的衣袍换上后,湛谰双手摊开打量自己道:“这衣服颜色会不会太暗沉了些?”
宗廉听后于是一怔,有些磕巴道:“王、王爷,您平日里头不都是穿得这些色儿吗?若是你喜欢别的色了,属下吩咐下面下回给您做些鲜亮的衣袍来、来。”
湛谰嗤笑,内心暗叹自己早已同白冉成过婚,这会儿怎么倒还像是个初次要约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一样了。
湛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就这身吧。”
换号衣袍靴子,束好发后湛谰对宗廉道:“你再去璜城街上最好吃的几家糕点蜜饯铺子里头买些糕点蜜饯来,咱们再一道带给冉冉。”
还没等宗廉来得及有所反应,湛谰又道:“罢了罢了,还是本王亲自去买吧!”
湛谰看着宗廉一脸疑惑的神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宗廉一副看湛谰好像是中邪了的模样,犹犹豫豫的说道:“王爷,这,这冉冉是谁啊?”
这会儿倒是轮到湛谰疑惑了,既然宗廉已经唤自己为王爷了,而且看他此时的模样,好像是他父王死后丧期也已经过了的时候,他同白冉从小认识,这会儿,宗廉没道理不知道白冉才是。
但湛谰看着宗廉还是回答了道:“冉冉就是白家的六小姐白冉啊。”
宗廉摸了摸后脑勺道:“王爷说得是白家那个不学无术,空有其表的草包六小姐啊”
湛谰听后,面容骤冷,眸色沉沉怒斥道:“胡说八道”
听得宗廉在这闷热的天里,竟然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湛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纵然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明显的表露出来。
宗廉甚至能够感受到,从湛谰身上散发出来的,朝他扑面喷涌而来的怒火。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冷热交替,冰火两重天,煎熬的很。
吓得宗廉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竟然惹得湛谰能够动这么大的怒。
而且湛谰又是在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了,还是这样的一个草包女人。
关于白家六小姐她的那些倒霉丢人事情,桩桩件件,数不胜数,都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笑了,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璜城里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宗廉正在心中暗自腹诽之际,湛谰突然收回了放在宗廉身上的目光,想到了苏子策那日在太白楼说的那番话,怕是自己这般重返的时光,可是直接返回到了他们二人重生之前的那个时间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