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偏心!没错,我是偏心!可我的心偏向谁,你不清楚吗?”爷爷弯着腰,捶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丹阳、博文这俩孩子从小到大,我都偏爱博文,你不是不知道啊!我但凡手里有好吃的吃食都是先紧着博文,剩下的才给丹阳,不是吗?逢年过节,我都会给博文零花钱,丹阳一分都没有,这你总该清楚吧!”
爷爷说到这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摇着头坐到椅子上,颇为伤感的叹口气。
与此同时,蹲在地上给奶奶伤口止血的陈妈心中感觉十分的委屈,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下来。发觉到陈妈异常的陈爸伸出右手在陈妈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陈妈不要多想。
“是!您老儿,说得没错!可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您老儿,偏爱的博文被丹阳那个扫把星害死了!这是什么道理!您老儿,倒是说说呀,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已经陷入魔怔中的三婶疯狂的咆哮着。
“老三媳妇!你住口!”爷爷一下子站起来,红着眼睛非常激动的说道:“要说博文的死,你也有责任!是你将丹阳的脑袋打伤了,没送丹阳去医院。博文为弥补你这个当妈的过错,才会带丹阳去看老三打兔子。后来,博文才会发生不幸,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丹阳这个灾星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克死了我的博文呐!啊啊啊!”三婶一手捶着胸口,一手拍着大腿,极力想撇清这项事实。
“怎么不是你的错!若说博文的死要追究丹阳的责任,你就是罪魁祸首!博文的死都是因你而起!”爷爷见三婶快要奔溃,转而放低了语调:“老三媳妇,做人要有德行啊!不然,会祸及子孙呐!你这张嘴就是太没有德行了。一天到晚,喊丹阳灾星、扫把星,说什么丹阳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这下,博文死了,就是应验了你说的话呀!”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是丹阳克死了博文呐!她是个克星呐!老天爷,你不长眼呐!你怎么不将这个克星收走,却要带走我的博文呢!”三婶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叫唤着。
“老三媳妇,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爷爷被三婶气得坐回到椅子上,拍着大腿颇为伤神的说道:“你还有两个孩子,你为了他们,要积德呀!”
“爸!别说了!今天是她闹过火了,我带她回去,劝劝她!至于妈,就让大哥大嫂替我们多操心吧!”三叔拉起地上的三婶,用力地拽着挣扎中的三婶离开了堂屋。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爷爷烦躁地拍了拍大腿。
“爸!我和爱莲把妈送到医院去,你在家里帮我看着丹阳和小远。”陈爸背着奶奶欲向门外走去。
“算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让你媳妇留下来照看两个孩子吧!要是孩子看不见你们俩,都闹腾起来,我也招架不住。”爷爷呼出好几口气后,站起来示意陈妈回房去看看小丹阳,好好安抚小丹阳的情绪。
而后,爷爷来到院子右边的杂物房里面将板车拖出来,又去厨房找来一块抹布将板车擦干净,就小心翼翼地扶着陈爸背上的奶奶躺到板车上。
同一时间,陈妈拿从堂屋里出来,把手中的电筒送到爷爷手中。陈爸见奶奶在板车上躺好,就拖着板车往院外走去,爷爷则是走在板车后面观察奶奶的情况。
陈妈站到院子里面望着陈爸和爷爷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后,便抬头望了眼挂在天边的夕阳,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然后,她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进堂屋。
然而,以第三者的视角将这痛苦的回忆再次经历一遍的丹阳,心中的悔恨又增加了千万倍。
为什么当初死去的不是我,而是善良孝顺的大哥呢?其实,三婶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不详之人,我活着还不如死去!丹阳站在原地这般呆呆的自责的时候,周围的场景瞬间消散,变成一片黑暗虚无的空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