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聪天苦笑几声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对方本来就是接私活,目标又是斋中供奉......人家把话撂下了,买卖放到‘玄甲门’,肯定没人敢接,让我们自己考虑......”
段一豪反复思索,脸上渐渐有些难看。
“老赵,这帮家伙实在太黑,你看是不是找找别的路子?”
赵聪天正色道:“段兄,此事万万不可大意。景华那贱种你我都认识,寻常两三个散修能否拿得下他?如果被他逃走,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么?再说,‘玄甲门’的杂碎手虽然黑,但多少会讲点规矩。多年以来,极少听说他们出卖雇主。陌生散修就难说了,我们得预防万一啊......”
段一豪的神情变化不定。
“二十块灵玉......‘玄甲门’......他们有多少人?”
赵聪天仰起头,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三个筑基圆满,加上六个筑基熟手。”
“呼......呼......”
段一豪呼吸渐粗。
他才智谈不上高,但不会蠢到和“仇敌”玩什么“添油战术”。要么不动景华,要动就得一次见生死。
“玄甲门”中都是精于杀戮的高手。九人出马、如此阵容下,景华肯定十死无生。
段一豪脑海中画面变幻,时而浮现卢影彤的娇美面容,时而变成她手扶景华肩头、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
“嘭!”
段一豪的右手重重拍中桌面,脸上五官挪移、狰狞可怖。
“好!干了!老赵,这钱我出一半。十块灵玉不是小数目,我得去想办法筹措,两天后我们老地方见。”
段一豪一口喝干美酒,起身大步离开。看着对方身影消失门外,赵聪天笑容渐僵、嘴角下撇,颇有几分鄙夷的味道。
在他看来,段一豪纯属被美色烧坏脑子。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争风吃醋,就要花费巨资、杀掉“情敌”,像个被惯坏的“少爷”。
纯以修为而论,赵聪天自知比不过段一豪。但此地是解铃城,是做生意、讲手腕的地方。比头脑,对方拍马也不及自己。之所以假装仇恨景华,刻意接近段一豪,赵聪天有着深层的考量。
“宿老派”供奉良莠不齐,实力相差巨大。
赵聪天祖上虽出过“祭司”,但如今家族逐渐没落,全族只剩一人还在斋中供职,属于边缘化的世家。稍有“风浪”,极可能整族被同僚吞噬,如同礼乐城的赵亦铭那般。
而不论是卢影彤、还是段一豪,家族势力非同小可,都处于旺盛发展的“黄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