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的搏杀技巧多为本能,普通的只有一种。类似“独角赤风驹”之类的高级灵兽,掌握的法术、战技稍多一些。
景供奉的灵宠只是普通野兽。它不知服过什么天才地宝,竟能兼通两项技巧,并且灵活运用,确实相当罕见。
在供奉们看来,“独角赤风驹”吃了两种神通的亏。如果正面力拼,赤驹肯定碾压白狼。可活用“土遁”、“幻影”,白狼首先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才能戏耍对方。
不少修士曾看不起“变异野兽”,心中或是嘲弄、或是叹息。景供奉收取灵宠“饥不择食”,连变异野兽都不放过。
如今时过境迁,他们的心思起了变化。机会合适,是否应去找找“变异野兽”。相比收服妖兽,引诱野兽要简单得多。
不少人私下琢磨,方便时要结交景供奉,讨教驯服野兽的心得。
申屠昌沉默不语。他匆匆处理完灵宠伤势,转身回客房去了。
赵聪天等人张着嘴巴,久久无法合拢。巨大的矛盾感充斥脑海,让他们有种荒谬的错觉。
“观月斋”对新进供奉有所控制。只有身为“祭司”的高层,才俱备资格直接引入新人。因此只要能加入斋中,多数都有一技之长,有的甚至身怀秘技。
在赵聪天等人看来,若是景华自己战力出众,不算太过新鲜,最多赞一句“后生可畏”。两厢比较,“宿老派”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对一干新进多有蔑视。
新进者都头顶“客卿”二字,“客卿”、“供奉”之间差异巨大,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客卿”相对自由,斋中任务可做可不做,无人对其考核监督。但唯有正职“供奉”,才能享受到斋内的种种好处。
比如豢养灵宠,斋中每月补贴二十块灵晶;司职炼丹,可折价获得药炉、材料等等。凡此种种,“客卿”一律无缘享受。
申屠昌虽属“宿老派”,可家道中落不算富裕。有了斋中长期支持,他才养得起“独角赤风驹”。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威名赫赫的“独角赤风驹”,妖兽中的魁首之一,竟敌不过杂牌野狼,还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这世道还有公理吗?
现实残酷,让赵聪天等人无法接受。难道连灵宠也分“宿老”、“新进”,“新进”的就厉害些不成?
他们正凌乱不堪、无言以对,景华慢慢悠悠踱了过来。
“赵供奉,兰供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赢了下来。难得解铃城同僚慷慨大方,还拿出灵果、灵石来做犒赏。景某手头正紧,实在是帮了大忙。所谓大恩不言谢,赵供奉,彩头现在可以结清了吧?”
赵聪天险些一口老血喷出,还“不好意思”?彩头怎么没见你少算一星半点?
方才光顾着痛快,喊出一赔二十的赔率。这下好,对方压出数百灵晶,自己拍胸脯坐了庄,除去赌台上的财富,还得再贴出几百块灵晶。
赵聪天累世供奉、身家最厚,桌上的灵玉便出自其手。平心而论,几百块灵晶完全给得起。但看着景华似笑非笑,他心中说不出的窝火,险些就要当场翻脸。
可光天化日之下,话已出口、无法混赖。否则名声传出去,赵某人以后在“观月斋”如何立足?
赵聪天冷着脸伸手入怀,眼神不禁一呆。
此次差事熟门熟路,他未携带储物戒指。“宿老派”货殖传家、名士风度,岂能如散修般,背一袋子灵晶在背上?
景华收起笑脸,慢慢说道:“赵供奉,难道手头有困难?不急、不急......同僚之间,完全可以记账赊欠哪......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