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问道长皇子名讳。
道长思索片刻,犹疑着说了一个字。
只记得那位皇子封号为岚。
遥源何处是,重垒绩云岚。
人们便叫他岚公子。
陆真忽梦少年事,心生慨恸,痛哭淋漓中,带着妻儿将水缸埋在了屋后的芦苇从里,立碑岚茶。
陆真十六岁那年,考上了秀才,温茶在镇上找了处房子开了间小店,生意马马虎虎,姐弟俩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等到陆真弱冠,考取进士,在县里掀了大案,做了知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后,温茶开始张罗他的亲事。
谁知陆真心中却是存了个姑娘,是镇上卖糖葫芦的小姑娘,他这些年独爱冰糖葫芦,年年都吃,也年年去找那巧笑嫣兮,眼睛明亮的少女,二人早已互生情愫,私定终身。
温茶对此喜闻乐见,等陆真成亲后,最后一个任务如期完成。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茶从水缸里取出那开的最美的一叶芙蓉,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留了封信给陆真,撑一把湖绿色的伞,去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湖泊。
到了目的地,她坐在湖边,唤出芙蓉里栖息的身影,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
她伸手牵住少年的手,轻声对他说,到家了。
少年心生欢愉,眉眼弯弯,和她一起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细细说了很多遥远的事。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些缱绻,听的她耳朵酥麻。
他说了很多她不知晓的事,听来令人十分开心。
温茶只笑不说话,等他说够了,她伸出手腕,冰绿色的镯子在她的腕间流光溢彩,她说,“我带了定情信物,你呢?”
少年定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她却笑的温柔缱绻,伸手从他怀里取出那柄放了多年快要生锈的剪刀。
她说“那时候你抱我回家,胸膛硌的我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