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孟亦如同以往一样,在暖日照射的明媚午后,躺在葱郁树下的躺椅上,半掩着淡漠双眼,情态悠然,似睡未睡。
“童衡。”许久,躺在树下躺椅上的单薄男人懒懒地睁开了双目,如此轻声唤了一句。
一直在一旁的蒲团上静心打坐的童衡闻言立刻站起了身,走到孟亦三步远处,躬身回道:“先生。”
孟亦坐起身,侧了侧头,日光透出苍翠繁茂的树枝洒下,在他苍白到几近透明的面颊上映下斑驳零碎的光影,他纤长的睫毛下掩,于下眼睑处投射成为姣好的浅墨色半扇形阴影。
整个人美好的令人呼吸凝滞。
童衡与自己的先生日日相对,时至今日,仍旧常常被他惊艳。
孟亦淡漠的眼半眯着:“今天好似是个极好的日子。”
童衡迷惑不解,拱手询问道:“先生?”
孟亦并不急着解释,而是缓缓站起身,提起了放在一旁装满了灵水的木桶,欲往山下走去。
童衡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手中的木桶接过:“先生,这事童衡来便好。”
“无事,”孟亦抬眼看他,“我今日想走动走动。”
童衡闻言,还是将木桶提在了自己手中,只把桶里漂浮着的小木瓢拿了出来。
他将木桶放在自己脚下,腾出手来,用袖口将木瓢擦干后才递给孟亦:“先生拿着这个便可。”
而后,他便自行站在了孟亦的侧后方,等着孟亦动作。
孟亦看他,无意间眸中波光流转,他淡声道了句:“有心了。”便兀自往山下走去。
童衡提着木桶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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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片刻,两人来到了种植灵田的地方。
孟亦略略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白皙清瘦的手腕,童衡见状赶忙将手中的木桶朝前递了半寸,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方便孟亦用木瓢舀水。
孟亦从木桶中舀了些水,动作清雅好看地洒在灵植之上。他给灵田浇水的动作缓慢而悠闲,看似不经意,却极有韵律。
孟亦面向灵田,边给田中灵植浇着水,边对童衡说道:“若我没记错,今年今月便是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之时。宗门大比是鸿衍宗专为门内弟子准备的赛事,金丹期以下弟子方可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