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江姑娘吐槽了一句，心里怀念起表演系的日子，排着毕业大戏就把毕业证拿下，比写论文轻松多了。
宿舍楼前有一片湖，不知道是野鸭还是天鹅，乌泱乌泱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大片，大洋马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图，问道：“对了，你找了实习吗？听说Jeremy他们几个去伦敦的几家公司面试了，可能新年过后就去那边实习了。”
“没，我不准备在英国实习了。”
“So，你是要回国吗？”
江姑娘嘴角微扯，笑道：“当然，我连论文都是写得我祖国的网络新媒体，自然是要回国的。”
“好吧，这实在是太遗憾了。”也许是不能把江姑娘发展成姬友，大洋马倍感遗憾。
“那你准备去ei，eibo公司面试吗？”
“当然不是，我有别的打算。”
带着一腔愤懑回了宿舍，江姑娘化愤懑为食欲，自己动手，叮了咣当一顿造，吃得肚子都撑着了，连碗都来不及收拾，直接坐在电脑桌前，咬牙切齿地修改着论文。
屏幕上有个文件夹，里面充斥着各种doc和pdf文件，文件名既搞笑又辛酸，论文初稿、论文改良版、论文终稿、论文绝对不改版、论文绝对不改版1、论文绝对不改版2、论文再改我就是狗、啊啊啊好吧我就是狗……
“教授啊教授，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不行吗？”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江姑娘从电脑桌前起身，推金山倒玉柱般坍塌在床铺上，脸颊的肉都挤变形了，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说好的三稿，三稿又三稿，快十稿了老大，啊啊啊，烦死了。”
抱怨两句还不过瘾，她又像筛糠似的在床上打着滚，床单皱得比和韩斐大战三百回合后还乱，此情此景，活像一个得不到棒棒糖的幼儿园小朋友。
“喂，你干嘛呢？”
折腾了半天，床单被子都卷成一坨了，头发也凌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刚经历过世界大战，江姑娘想了想，似乎没有别的人可以骚扰，只得拨通韩斐的号码。
电话那头韩斐也有些方，他明显听出了女朋友语气中的不爽，心中暗暗估算一番，似乎也不是大姨妈来的日子啊，他小心翼翼道：“忙着写毕业大戏的剧本呢，老师非让我写一幕出来，我哪是干这个的料啊，正想着如何应付。”
江姑娘原本还气哼哼的，听到韩斐跟她处境差不多，心里忽然好受了一些，人就是这样，惨不要紧，要是有人和你一样惨甚至是更惨，那你的惨就不觉得惨了。
“我快被论文弄疯了，教授简直是个变态，周周谈，周周改，今天上午研讨会又给我毙了，气得我中午饭都多吃了一碗，下次再毙我，我，我非得把他车胎气给放了不可。”
“放他车胎气干嘛呀。”
“你居然只关心他的车胎？你怎么不关心我中午饭多吃了一碗啊？！”江姑娘语气高了一度，耍着小性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