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想跑回屋子却脚下一滑,跪在了地上。石康原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倒,最后终是体力不支,一蹄子被踹在了后背,栽了个狗啃屎。
眼前彻底黑过去前,石康原便见费礼老头领着人浩浩荡荡姗姗来迟,对他露出个奸诈的笑容。
石康原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摔扁了。
“大人!”
礼部随行参事冲过去,一把扶起石康原,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你们两个送大人回屋,你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来。其余人等,随我制住此马!”
礼部参事个子瘦小,年纪不大,却未成想竟是个驯马的好手,没多久便将狂躁的踏云驹制服了。
踏云驹药性已过,因时日尚短,中毒未深,发泄出来,除了马瘦了一圈精力垮了外,倒还无碍。
马倒在地上,被几个侍卫抬了出去。
此时已是后半夜,天都亮了蒙蒙的微光。
经历过如此荒诞离奇的一夜,本就年迈的太守老头顿觉自己几根稀疏的毛发都要被扒拉地几近于无了。
礼部参事将事情井井有条安排下去,过来道:“时辰不早了,火势已止,大人若是疲累,不妨先去歇息,此处有下官便可。”
费礼拍了拍他的胳膊。
礼部参事继续道:“另外,还要烦请大人修书一封,请来辽西大晋使臣护送队伍。此次朝贡队伍伤亡委实过重,石大人一时也难以远行,无人主持大局。若从京中再派人来,恐误了日子……”
费礼颔首:“此言不无道理。本官这便去信,连夜送出,最迟后日,也便有消息了。”
“下官多谢大人。”礼部参事行了一礼。
费礼借着昏黄影绰的火光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冒了句:“胡子歪了。”
礼部参事脸色一僵。
费礼哼哼一声,甩着小袖走了。
四下无人,各有忙碌。
礼部参事摸了把额上的汗,摸索着正了正八字胡,又前去库房清点了一番,做足了样子,才让众人散了。
他迎着熹微晨光从库房出来,抄着袖子,左右瞅了瞅,溜达过一面墙。
墙头忽然冒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