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一向是个你损他更损的人,反正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他就是不要脸。
于是,他想了想,解开踏云驹的缰绳,将马拉出门,然后点了火折子,反手扔进了马棚。
初冬干燥,草垛立刻着了火。
火势渐大,火光如烈云,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桀——!”
踏云驹受了惊,体内药物毒性发作,千里马的狂劲瞬间便被激发出来,马蹄高扬,刹那冲了出去。
“什么东西?!”
“快躲开!”
“啊——快跑!”
“走水了!”
踏云驹一出,大杀四方,见人就踹。甫一跑出偏院,便灭了一趟巡逻队。
惨叫四起,伴随着刺耳的马叫声。火把乱舞,府内一时更加混乱。
北地风大,大火转眼便烧了两间屋子,救火的人和被踹的人难兄难弟,疲于奔命。
郑钱窝在一处黑暗角落,眼看前有虎后有狼,马上要被堵住了,却忽然听见一阵动静,追赶的人立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抻着脖子,远远看见火光燎天,郑钱咂舌。
兴许真是大人物呢,你看这手笔,太守府都说烧就烧了。
动静也传到了前院,石康原听了听,心头有点不安。照理说,他并未对费礼点透,就算他去柴房查看,哪怕摸到了马棚,也看不出什么。
既是无碍,那此时,他又心慌个什么?
石康原站起又坐下几个来回,还是推门出了屋子。
喧闹声顷刻灌耳,他加快了脚步,却不想院门还没打开,便忽然被匹马捅了进来。
“救命!救命啊!”
石康原被马蹄子一脚扫掉了发冠,连滚带爬,披头散发地逃命。
奈何这院子里只有他一人装逼留下,踏云驹别无选择,只能先将就这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废物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