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宗杭有点尴尬,“就是我有个朋友,之前跟她挺好的,还托我打听她……”
那女人打断他:“打听什么啊,人家早不做了,金轱辘车接上岸啦。”
“她去哪了啊?”
那女人睥睨着看他,宗杭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掏出钱包。
幸好来之前换了些美金,他先抽了张十美刀,犹豫着是不是太少,于是改抽了张二十的。
那女人应该挺满意的,一把拽了过去,绕着纤细的食指裹了一圈又一圈。
再开口时,口气和眼神都极艳羡。
“她运气特别好,去年吧,听说跟着一个客人走了。”
“都说她傻气,这种客人,怎么可能跟你来真的呢,是吧。”
“谁知道,她就是有这个福气,娶没娶不晓得,但听说,那男的给了她一套房子,还有好几百万呢。”
“我天,你说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啊,我跟你说,她都成我们榜样了,大家睁大了眼看,谁会是下一个井袖。”
……
宗杭笑。
笑着笑着,思绪又回去了。
回到了太原,丁玉蝶家里。
丁玉蝶给他看拷进电脑上的视频,说是丁碛的最后影像。
其实连脸都看不见,角度不对,只能看见小腹以下,光线的关系,往下滴的血,都好像是黑色的。
丁碛的声音就这样传出来。
“是不是没想到,老子临死,还干了一件人事?”
“希望待会,能他妈上来一个,别浪费老子狗一样爬这么远。”
然后就没声音了,只余风雪声和若有若无的喘息,宗杭看丁玉蝶,丁玉蝶示意他耐心,后面还有。
果然。
“还有,你们三姓都是有钱人,估计也不在乎这个……我留下的东西,就给井袖吧,就跟她说……”
宗杭竖起了耳朵,想听他要给井袖带什么话。
但他喉音模糊,嗬嗬笑起来,而要带的那句话,到末了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