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祝公远让大大小小一大家人离开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义母允了吗?”
在祝公远心中,笙歌的存在就如同是定海神针。
信笙歌,得永生,祝公远的人生信条。
“义母没有表态。”
祝英台知道,若是她在这个时候借用义母的名头,父亲十有八九会允了。
但就像父亲刚才所说,刀剑无眼,古往今来无数人命丧沙场,她无法保证自己真的可以始终好运。
不确定的风险,便不能加诸于义母之身。
若……
若万一有去无回,平白让父亲与义母之间生了嫌隙。
祝公远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定海神针都没有发话,他就实在是担心啊。
“父亲,义母帮助我们祝家已经够多了。”
“不论是我的县主之位,还是如今煊赫的祝家,都离不了义母的帮扶。”
“乌鸦尚且反哺,我们怎好一味索取,一味依靠呢。”
“得陇望蜀,人心不足,终究会竹篮打水的。”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更何况,义母的恩情,祝家结草衔环也难报一二。
祝英台一直都是清醒睿智的。
她念着笙歌的好,念着马文才的好,所以心甘情愿隐去女儿身,襄助马文才的大业。
一体同心,生死与共。
不成功,那便一起覆灭吧。
马家与祝家十数年的羁绊,早已难分彼此。
所以,不管是为了祝家,还是为了义母和文才,她都得全力以赴。
若是所有人都只想着寻求庇护,那强撑庇护之人,该多绝望。
闻言,祝公远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