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那个头需要完全弯着腰往里头钻，进去之后越往里头越低矮，直到需要跪着才能到最里头的工作台，说是工作台实际上就一个灶台一个木头平板，平板上放着一个直径超过一米五的簸箩，就是用木头扎一个圆圈一面蒙上能过滤东西的纱布那种簸箩。
关荫往大爷手里那簸箕一看，里头就一堆书皮什么的。
大爷介绍：“这是只有我们这才产的树的皮，什么树那不能说，牵涉到古方造纸的秘密。”
关荫点头：“那的确是独门秘籍不能说出去。”
大爷看这人终于顺眼了一点，肯把手里的簸箕递过去了。
大爷掀开灶台上的锅盖，一口大锅出现在关荫面前。
锅里的水看起来还有一点温度。
“你把这个倒进去，对，要慢慢倒进去。”大爷指示。
关荫也就按照要求一点往进扔，还以为这有啥诀窍呢，结果刚扔进去，大爷抄起一大马勺咣咣往里头倒点凉水，马勺一顿砸，愣是把树皮给砸成了一个墩子。
这跟轻轻放有啥逻辑关系吗？
关荫看着大爷手里的马勺，恨不得抢过来对大爷来两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啥神秘的步骤啊基本上都是蒙人的。
就跟堪舆术一个道理，明明就是对山川走势阳光水分的综合考虑，非要在里头加一些一般人听不懂的词语，然后设计出一套让人越看越奇怪的招数啥的，反正只要能让外行懵逼就行。
大爷没察觉惹事精的想法，回头还交待：“你们刚来，不懂这个，刚才你放材料的手法就很有问题，我给你留点面子，不说，但是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等下跟着我徒弟，你先从放材料做起，学个一百遍，大概就能稍微过关了。”
这不跟倭国的寿司是一个德行吗？
那就是一团米饭，还有什么“大师级”的玩意儿还弄出手掌里的温度恰恰最符合最精美的寿司需要的揉搓温度，你那手再珍贵你能不擦屁股不擤鼻涕不扶着那啥尿尿？
神神秘秘非要把这些玩意儿给捧成神话，都啥年代了还想蒙谁啊。
关荫就忍着想笑的态度，脸色很严肃地听大爷的话。
不过你徒弟在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