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点点头,又把王志胜叫过来,让他开车,送彼得回家,然后才走出办公区,直奔机房,这里没有办公区那么繁忙,但气氛去无比压抑,卢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挤出一团笑脸,大步走了进去:“jr,你来了?”
“祖宾,让大家把工作都停一下。”
“停一下?”祖宾一愣,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叫停,“jr,有事?”
“有点事,嗯,让大家放松一下,我们还有27天的时间呢,绝对来得及的,不必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那么紧张。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出去吃饭。”
“jr,再给我半天……半天时间就可以,”马克满头黑线的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祖宾说道:“马克,你前天就是这样说的,还是休息一下吧。jr说得对,我们都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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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祖宾等技术人员,办公室的工作也被卢利临时叫停了,除了王志胜送秦彼得回家去,暂时不在,其余众人都聚集到了办公室中,抽烟的、喝水的、休息的、聊天的,众人都明白,这是决战前最后一点休闲时间了,过了这几个小时,就要一鼓作气,彻底把传呼机在生产前的技术公关解决掉!
“…………”过了片刻,办公区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像是事先约好了似的:“jr,给我们说说你吧?”宋元莉忽然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以一个12岁的孩子,做到这一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这不但是我的问题,也是我们大家的问题,是不是?”
“对,和我们说说你吧?”
卢利笑道:“我只有12岁,约瑟夫的咖啡还没有喝完,我的人生就讲完了吧?”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卢利说道:“好吧,那就说说我,我8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血液病——不,不是白血病,而是一种遗传学上的病症,实际上,她的姨妈当年也有这种病,不过当时,我的这位姨姥是在津门的抵羊毛纺厂工作,那还是在40年代,抵羊毛线是全国都非常有名的品牌,起这个名字,是抵制洋货的意思,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得到,在当时那种宣扬国货、使用国货的大环境下,这家企业的名气和效益会有多么的好——唔,扯远了。”
我的这个姨姥,当时就发病了,国内的药物根本无法治疗,后来是通过特殊渠道,弄来了美国产的青霉素——这边叫盘尼西林的——才算救回一条命来,但到我母亲这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于是就去世了。后来一段时间,我的日子过得,比之香江的笼民还要凄惨得多,你们别看我现在好像挺成功,而且挺招人喜欢的,但如果倒退几年,你们见到我,……呵呵!
“你现在也没有很招人喜欢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吐槽了一句,再一次逗得众人大爆笑起来。
卢利也为之莞尔,说道:“家里只有我和我爸爸两个人,虽然有姥姥和舅舅一家人,但那毕竟隔了一层,所以,我当时的日子过得非常困苦。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看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特别提到,类似我这样的,童年生活很不幸的孩子,大多走上两个极端,第一,就是特别能忍耐,我指的是那种生活中的困难或者屈辱;第二,就是特别不能忍耐,稍微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地方,就会爆发出来。我想,我可能就是第二种了。”
有些人是知道卢利的坏脾气的,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从他的口中,却是得到了答案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