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世界知道,我们为了保卫列宁格勒是抱着决死的信念的,即使敌人的力量强大到我们无法对抗,也应该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来为这座城市殉葬,我想我就是那个人。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可是总书记的命令是让我们两个都撤离列宁格勒。”日丹诺夫说道。
伏罗希洛夫元帅说道:“我从未违抗过总书记的命令,这是唯一一次,我想他会原谅我的。可是你不一样,想想尤里,他还年轻,需要你的照顾,没有你,他一个人可应付不来莫斯科复杂的局势,更处理不好与总书记的关系。”
听伏罗希洛夫提起自己的儿子尤里日丹诺夫,日丹诺夫沉默不语。
日丹诺夫的儿子叫尤里,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名字。
尤里的妻子叫斯维特拉娜阿丽露耶娃,这同样是一个颇具内涵的名字,这个女人是斯大林唯一的女儿。
尤里日丹诺夫与斯大林之间,存在着一种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来气的危险。
胡思乱想一通,日丹诺夫将注意力转回到伏罗希洛夫元帅身上。
“既然你决定留下,我回到莫斯科后,会将你的决定转达总书记,我会告诉你的儿子,他有一个英雄的父亲。”
伏罗希洛夫沉声说道:“谢谢你。”
两个人在休息室候机时,机场的最北侧森林边缘,同样是一门61-k型37毫米高射炮旁,一名装弹手对战友说道:“我去趟厕所。”
装弹手说完,转身急匆匆钻进漆黑一片的森林,走到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面,对着树干放起水来。
放了一通水,缓解了膀胱的压力,装弹手整理好裤子,转身正要走出树林,两只大手忽然从他背后伸来。
左边的一只手捂住装弹手的嘴巴,不等他反应过来,右边手里的匕首便划过他的喉咙。
冰冷的刀锋带出一道血光,装弹手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杂乱的音符,抽搐了一阵便不动了。
尸体被拖到森林深处,四个黑影摸到森林边缘,看向森林外面五十多米处的防空炮。
一个黑影从腰间摸出支ppk手枪,又摸出一个消音器装到上面,然后递给身边的黑影,那个黑影将从尸体上扒下来的长大衣穿到身上,接过手枪,双手抱胸,将右手和手枪夹到咯吱窝下面,挺身走出森林,低头向着炮位快步走去。
“鲍里斯,怎么这么久?你便秘吗?”一个高射炮手对从森林返回的“战友”调侃道。
“地上滑,我摔了一跤。”
“鲍里斯”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快步走到高射炮前,特意站到几个炮手背后的位置,鲍里斯猛地抬起头,分开双臂,亮出手里的消音手枪。
“嗤嗤嗤”几声轻响,五名炮手横尸在炮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