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钧阳目光一落至他身上,其也自是生了感应,抬头看来,对着塔楼上方拱了拱手。
吕钧阳神情淡然,也是抬手还了一礼。
李福笑了笑,用拐指了指下方妖部营盘,道:“降至那处。”
“是李候到了,”
河岸有不少妖修跪伏在地,那多是与猿部有所纠葛的部分,但亦有许多妖修犹自站得笔直,其皆是一方妖部之主身份,因不受妖廷辖制已千数年,纵然承认八部地位,却也不认为自家是其臣属。
李福看了,不觉暗自一哂。
他猿部与另三家妖部不同,不单单只专注自家部族,在外耳目也是不少。
这两月来,经他四处打听消息,却是得出了一个判断,溟沧派这回不是来对付他们的,从其动作上来看,很可能只是为搜罗北冥洲中灵物宝材,以用来支应南海之战。
而自上回溟沧派征伐过后,曾在北冥南洲敕封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总管,甚至建了一个砀域水国,自那始起,此地就早已不在妖廷管束之内了,只不过溟沧派内乱之后,其后辈又纷纷自立。
是以妖廷早就弃了南地,转而用心经营北洲,就是如今再被溟沧暂时占去,也无有什么可惜的。
故他认为,此战最为紧要的是保住自家性命,而不是争一个生死胜负。
随大木筏落下,罗江羽化一道遁光纵了上来,躬身道:“见过李候。”
李福笑容和蔼道:“罗族长免礼,南方妖部多是散漫粗野,不知礼数,而我观之,下面营盘整齐有序,当是你的功劳了。”
罗江羽叹气道:“可惜那位吕真人一至,又化作一盘散沙,在下实在不知,在诸位真人面前,这番辛苦作为,又有什么用处?”
李福呵呵一笑,道:“罗族长以为,今日之战,是本候与那位吕真人究竟谁人赢面大些?”
罗江羽本来想说“必是李候得胜”,然而在对方目光注视之下,却是有些迟疑起来,道:“这……在下委实不知。”
李福笑容不变,道:“其实你也知晓本候未必是那吕真人对手,而此战本候若是输了。极可能丢了性命,可见便是我辈,也尚还无左右自家生死,更何况大劫之前,人人皆是一般,罗族长又何必自伤自哀呢?”
他一语说完后。不管罗江羽如何想,就撑拐缓缓站,大声道:“吕真人,李某已是依约至,请出来一会。”
声音远传出去,沧河两岸每一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皆是不约而同,翘首往天中看来。
吕钧阳听得李福叫阵,振衣而起。神情沉着冷静地步出云涛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