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碍眼啊。
浑浊的、混沌的、反逻辑的、反理性的混沌之物们发出毫无节律、毫无意义的杂音,在不存在上下左右的空间,不存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中扭动着它们肥大、宛若拼接在一起的臃肿身体,向那片秩序之地或赶去、或远离。
但它们最终没有一个真的接触到了那片空间。
在混乱中,它们最终为黑暗吞没,与孕育了它们的黑暗重新归于了一体。
——黑暗、黑暗之母的意识在“秩序”的刺激下复苏了。
它没有所谓的物质身体,甚至连存在也没有,它就是黑暗本身。
它不需要接近这个微不足道的秩序光点,不需要捕捉它,因为那个世界,就存在于它体内。
它没有名字,不需要名字,也没法被观测、被命名。
但……
它听见了歌声,听见了优美的、动听的、恍若幻觉一般的歌声。
“妈妈——”
倘若它具备智慧,具备知性,大概能从歌声中读出了什么,同样,它也能记起数千年前曾有一群渺小之物,以某种手段剥离了它的一部分躯体以及本质(如果混沌真有所谓的时间尺度的话)。
但它没有,它只是本能的受到了秩序的牵引,在混沌与秩序相互抵消、相互湮灭的边缘地带,一个曾短暂诞生过的存在再一次作为一个现象降临在了这个混乱的边际线上。
首先显现的是眼睛,无数只比那渺小的世界更大的眼睛。
随后诞生的是欲望。
繁衍的欲望,创造的欲望,扭曲的欲望,毁灭的欲望,补全的欲望,吞没一切的欲望。
最后诞生的是名字,经由人类进行观测、进行定义、进行有意识的引导的名字,并非它的,而是祂的名字。
莎布·尼古拉丝。
森之黑山羊,亿万黑山羊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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