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面，直接就往医院去了。 陆山正在给她擦手，擦脸，看到秦望和林熙进来，立刻眼前一亮，“干爸，干妈。” 秦望笑着揉了揉陆山的头，“懂事了。” 冯丽丽也坐了起来，“秦望……” “嫂子，怎么样了？” 林熙招了招手，让陆山过来，小声问道，“吃饭了吗？” “吃了中午饭。” “这都快六点了，怎么还没有吃饭？” 陆山看了一眼冯丽丽。 林熙了然，自然是冯丽丽舍不得钱。 “我们在家里都是吃两顿饭的。”冯丽丽注意到林熙的眼神，解释道。 林熙笑了笑，“那也不能不吃下午饭啊。” 冯丽丽有些呐呐的道，“他两点多才吃的中午饭……” “没事，秦望，你跟嫂子聊吧，我带小山下去吃点饭。” 秦望点了点头，“嗯，去吧。” 林熙带着陆山出了医院，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小面店，找了家饭店，让人家老板炒了两个热菜，上了几个馒头。 陆山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正长身体呢，自然早就饿了，菜一上就开始大快朵颐。 不在冯丽丽面前喊饿，也不过是担心母亲难过…… “慢点吃。”林熙让老板又来了碗紫菜汤，“都是你呢。” 陆山吃完一个馒头抹了抹嘴，“干妈，我是不是吃的很多？” “不多。”林熙说道，“许舟叔叔，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那一顿得四五个大馒头。” “真的假的？”陆山瞪大了眼睛，“那他现在呢？” “现在？现在吃白菜。” 陆山好奇，“为什么啊？” “因为成年人了啊，成年人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吃了。” “成年了连饭也不能随便吃吗？”陆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林熙笑了起来，“也不是，许舟比较特殊，不说他，赶紧吃。” “干妈，我爸到底会怎样？” 憋了快三天，陆山终于问出来了，问出来后，就一直用筷子在菜碟子里面戳来戳去的。 林熙想了一下，“你是想让你爸跟你和你妈一起回村里呢，还是你跟你妈回去？” 陆山看着林熙，像是没听懂这其中的意思，又像是在考虑。 林熙也没有说话，等着陆山想明白。 “我，我想让他回去……”陆山低头咬了一口馒头，“但是我妈，”陆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觉得我爸的前途比较重要。” 林熙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催着陆山赶紧吃饭。 两人吃完饭回去，秦望战友帮忙找的阿姨也到了，五十几岁，胖墩墩的，穿着一件深色的罩衣，倒是让人很有好感的。 林熙拉了拉秦望，“秦同志，这么大年龄了，晚上陪床很辛苦的，行吗？” 秦望也略微低头，靠近林熙耳边，“我战友说是照顾病人很有一套的，晚上陪床也是经常性的。” “那就好。” 时间也不早了，林熙和秦望也没有多留，待了一会，带着陆山就走了。 回到家里，林熙先烧了水，让陆山和秦望都洗洗，自己去杂物间把小火炉找了出来，打算放在书房。 现在天气慢慢回温，但还是得穿毛衣，书房又阴冷，没有火炉，根本没法睡。 笔划了半天，林熙也没有找到搭火炉的窍门。 “媳妇儿……”秦望洗完，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走了进来，“你干什么呢？” 林熙一看秦望先打了一个寒颤，秦望就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半袖。 “秦同志，你这是要提前过夏天？” 秦望举起胳膊给林熙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看到没？你老公就是这么有火气。” “没有，我瞎。” 秦望一本正经的开口，“林同志，瞎也是一种病，早点治说不定还有救，等病入膏肓了，那华佗也没有办法。” 林熙送给他两个大白眼球，顺便二指禅——拧秦同志腰间的软肉。 “我有病吗？”林熙笑着问道。 秦望举手，“媳妇儿，我错了，我们搭火炉吧。” 林熙甩了甩手，太怂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怎么搭？” 秦望把毛巾在头上随便擦了两下，扔到了书桌上，“你扶着炉子，把炉筒递给我。” 林熙递过来一个。 秦望看了一眼，“带转角的。” “等下。” 林熙又去杂物间找了半天，这些都是部队后勤送过来的，都堆在杂物间，林熙拿了两个过来。 这种事，秦望早已经是熟练工了，带着林熙这个初级工，配合还算顺利，没一会就搭好了。 秦望生了火，林熙又给换了床单被套什么的，才喊了陆山进来睡觉。 “对了，”秦望从门口的包里拿出几本书，“小山，这是我托人买的，五年级的教材，你抽空看看。” 陆山接了过来，“谢谢干爸。” “嗯。”秦望揉了揉陆山的头，“晚上就别看了，早点睡。” “好。” 林熙出门的时候看到陆山在爱惜的摸书皮，笑了笑，关上门退了出来。 “秦望，今天小山问我陆鸣会怎么办。” 秦望：“估计这两天处分就下来了。” “处分？”林熙一挑眉，“党籍这是保住了？” 秦望看着林熙一副失望的样子无语，“你这什么表情啊？” “渣男没有受到报应的表情。” 秦望：…… 直到两天后林熙才知道，秦望所说的处分竟然就是开除党籍，强制退伍。 林熙听到许舟说这事后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秦团长说只是处分啊，怎么这么严重？” 许舟一脸的无辜，“我不知道啊，战少说的，我就是听了一耳朵，我哪知道这里面这么多的弯弯绕？” “秦望不可能骗我啊……” 许舟想了一下，“可是战少也没有必要骗我啊。” “也对，那这怎么回事？” 许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搞不懂。 张然也想问为什么！ “老秦，不是说都搞定了吗？这，这什么情况？”张然把桌上的文件甩的啪啪响，“这是什么？” 秦望揉了揉眉心，“你安静点行不行？” “我，你让我怎么安静，你亲口跟我说的，没问题，可是现在呢？” 秦望没搭理他，拿起电话打了一圈，最后越听脸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