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的男人手臂上包裹了一圈纱布,他静静的看着女孩言词激烈,面色愈加苍白,从阴影里缓而走到她身边,温暖的阳光似乎也无法融进他周身的阴霾。
“这就是不能恢复你记忆的理由,单是这一段记忆你都无法让自己平静,更何况是十年”,慕寒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冷熙静默下来。
风轻轻撩过二人的发梢,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洋槐树树叶的摩擦声。
透过枝叶活落下来的光亮,在女孩眉眼斑驳陆离。
慕寒打算删除她所有记忆的那刻被她察觉到,便让在最后一瞬恢复了一些支零破碎的记忆。
画面里,她只有十岁。
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偶躺在手术台上,四肢都被绳索牢牢的固定住,胸膛被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血窟窿。
即便那人用手术刀刨开她的胸膛,在她还没有成熟的身体一刀一刀的刮下去,麻醉剂也不能让她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她对上那个男人疯狂的眼神,浑身颤抖着,瞳孔撕裂着,哭着哀求他不要杀了自己……
她拼命的在叫哥哥……哥哥……仿佛那就是整个生命。
可是没有人能帮助她,即便她哭到嗓子嘶哑到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人能阻止她亲手父亲挖她肾脏和心脏的举动。
原来十年前,她就已经和所谓的父亲打过一次照面了。
脑海里再次翻涌而出的血腥的画面,让冷熙深深敛下所有的波澜,她抬眸,冷笑一声,“谁说我没办法平静,于我而言,唐瑾修也就是一个疯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