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山膏悄悄拉了拉我的裤子,冲我抬起一只爪子。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 山膏道:“干的好!我这是在冲你比大拇指……” 还真没看出来,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v型的猪蹄子! 不过发也发泄过了,气也消失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等对方叫人过来找麻烦吗?拜托,我又不是傻子! 山膏这会儿,显然跟我思维同步了,所以只用了一个眼神,便立刻明白过来。 在对方梨花带雨的哭诉声中,我们悄然撤走,撒腿就跑。 女人再度尖叫起来,“啊,她居然跑了……跑了……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家伙!别跑,不许走,给我停下!” 谁理她!常识告诉我,踩着九寸高的鞋子是根本跑不快的,想追上我们,做梦去吧! 果然很快听到唉哟一声,女人坐在路面上,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起来。 我跟山膏,则逃的则阵风,火速离开的肇事现场。 “唉呀,做了坏事就跑,好刺激!”山膏开心的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我没什么底气的说。 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儿虚。 据说江城很大,但是到处都是监控,如果对方不肯善罢甘休,想要找出我们,应该不是难事。无论如何,接下来几天都应该小心谨慎,免得到时候吃什么暗亏…… 因为心里揣着事儿,所以总觉得不踏实。偶尔有警察路过,都觉得是来抓我们的。 现在的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恨不能立刻飞到段策身边。不过好上身上还有些余钱,再加上蛋糕店老板娘给了许多吃的,一时半会儿还不用为生计发愁。 在公园里呆了一整夜,次日清晨起来,腰酸背痛哈欠连天。 以前看新闻,总有逃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跑回去自守,这会儿总算明白他们的感受了。 我这才一夜而已,就觉得心力交瘁,要真这么过上十年八年,简直要命! 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还是赶紧设法到段策那里吧,然后尽快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应该足够打一辆车过去。所以狠了狠心,也顾不得是否会遭遇对方嘲笑了,鼓起勇气跑到街边拦了一辆车子。 报上目的地后,随着车子走走停停,我竟控制不住打起了瞌睡,最后醒来的时候,发现置身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手脚也都被绳子捆绑着。 我心顿时一惊,心想这次完蛋了,肯定跟划车那事脱不了干系! 于是便压着声音喊,“山膏,山膏……阿迪力……快点醒醒,别睡了!” 费了半天劲儿它总算是醒了,“啊,嗯?” “别迷糊了,我被抓了!” “啊?怎么回事,我出去看看!” 山膏刚准备从背包里爬出来,外面便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它立刻又将身体缩了回去。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女人咬牙切齿的出现在我面前,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着,我真担心它们会炸掉! “没错,就是这死丫头!聂少,您要为我作主啊,刚送人家的新车,牌还没挂呢,就被她给毁了!” “哭什么,我看看是谁,长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 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比这女人在路上时还要蛮横,不过却好像有点耳熟…… 下一秒,对方便出现在了我跟前。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的不难看,虽然身上穿着西服,但是却没有半点成熟男人的气势,反而看起来痞痞的,像个小流氓,这会儿还嚼着口香糖。 上下打量我后,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感觉怎么有点眼熟……” 女人羞嗲道:“老这样,但凡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你的熟客!这就是个外地来的土包子,聂少怎么可能会认得呢。” 其实,我可以证明,这女人冤枉他了。 我嗖跟这个所谓的聂少,还真见过面。 这个人叫聂卫东,是江城的一霸。那时在去缥缈之海前夕,段策带着我跟良辰到夜店玩耍,结果被这货看上眼了,非要请她喝酒,后来还拦住我们不让走…… 再后来,就被我挟持到了巷子中,被脱的只剩下个裤头。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和交情,所以在这种关头,还是没必要拿出来说道了。 见聂卫东还在盯着我看,女人便有些不悦了,“聂少,这丫头真的很可恶,就算我报出了你的身份,她还是要划我的车!” 聂卫东道:“你都说了,她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认识我也正常。” 我立刻点头,“您说的对极了!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江城的男人,都是像您这么气质潇洒英俊不凡么?” 聂卫东笑了,“哟,还挺会说话的。” 女人却想要上来掐我,被聂卫东拉开了,“干什么,你好歹也是个名星,有点儿心胸好不好?跟个小丫头较什么劲儿!” 女人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又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彪悍的一面,只好暂时忍了。 过了会儿,气呼呼道:“可车是她故意划的,就算是警察来了,她也得负责修!” 聂卫东单手插在裤袋里,“这话倒是没错。” 我叹气,“可是我没钱……背包里就剩下三个硬币了,要的话你们就拿走,不要那我就留着。” 聂卫东扯起嘴角,竟然真的当真动手翻了下我的背包,还将山膏拿出来捏了两下,“这什么玩意儿?” 我面不改色道:“玩具。” 山膏立刻配和着叫了两声,聂卫东看了看,嫌弃地塞了回去。 最后捏着三个硬币,“还真是,你就带这么点钱,来江城做什么?” “找人。”我说。 “找谁?”他挑起眉毛。 “找找……一个亲戚。”我说。 最终还是没将段策的名字说出来,我这一年来,容貌身高变化都很大,他一时半会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但是真说出段策,估计立刻就会想起那件事来。 这是个黑白两道都通的痞子,万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耍流氓扒我衣服怎么办? 他说:“那好办,打电话让亲戚过来送钱。” 我低下头,心虚道:“找不到了。” “什么?” “找不到了,否则昨天晚上也不会在公园过夜。” 他又笑了下,眼角透着些许邪气,“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总不能这么赖账吧?看你模样长的还不错,就去夜店上班吧,这行来钱快,说不定一夜就能还清,还有得赚。” 我心里狠骂,脸上却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行啊,我还没成年呢。” “那你说怎么办?” “我可以去打工,做饭、洗碗、拖地、搬东西、擦车,都没问题!” “那得猴年马月才能结清?”他用刁难的语气说:“你划的那道我也看见了,没个八九万,根本修不了。” 我错愕,“啊,那么贵!” 聂卫东道:“就这还没算那个坏掉的镜子。” 我低下头,心想要不要先妥协,然后寻个机会逃出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