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起的最早的那几家商贩,险些被惊吓到。
天刚蒙蒙亮,南衙北府十六卫、禁军府兵将军统帅悉数出现在朱雀大道上。他们带着刚刚集结完毕的部下,头也不回朝着南边而去。不多时,城门大开,骑兵步兵从南城门通过,呼呼啦啦带起铺天盖地的尘土。
“要打仗吗?”看见的百姓议论纷纷。
“呸!闭上你的臭嘴!这天下,谁敢跟咱们大弘打仗!”
大弘朝国境万里,属国几十个,的确没有哪个敢挑衅滋事。
听到这话的人立刻开口斥责,似乎提起打仗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就算不是打仗,”被斥责的人几分不服,“也是出大事了!这些人一起出去,要么是打仗,要么跟打仗有关。”
人群中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子听着这些议论,轻声退出了人群。
肃王殿下是守边王侯。
敦煌乃国之要塞。
他出了事,的确国将不宁,要打仗了。
……
……
“我听说,你不见聂保?”庆安郡主正抬手剥开一只桔子,一边剥,一边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苏方回。
这是一间药铺,是苏方回私下里跟庆安郡主一党约见的地方。
不过几日不见,苏方回似乎更瘦了。他的脸颊凹下去,眼窝微红,脸上带着些燥热,是长久心烦意乱无法安眠的病象。
听了她的话,苏方回从桌案上拿起一只随身带着的酒壶,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
“我跟工部请了假,郡主这里,也需要请假吗?”他说着话,却没有抬头看庆安郡主一眼。整个人从上到下,流露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他握着酒壶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那样子,更是长时间酗酒才会出现的病态。
庆安郡主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