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
“我带你去医院吧。”杨承看他皮肤白得一点不像个正常人，眼底憔悴，就跟有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杨承心里也软化了一些，一把将摇摇欲坠的金乌背到背上，边往楼下走还边说：“你怎么回事啊，身体病成这样也不去医院？”
金乌死死攥着杨承的袖子，手心全是湿濡的汗，“我要找你。”
杨承脚步一顿，他体力素质极好，跑得也快，微微有些喘气，张了张嘴，“你.......”
电梯这几天因为楼上有住户家里装修，上上下下全是工人在运材料，杨承也不等了，二十楼的高度，直接背着金乌跑楼梯下去。
“你家里人呢？我等会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金乌喘了几口气，热腾腾的呼吸扑到杨承耳边，把他耳根子熏红了。
金乌眼里发着黑，又在心底骂了后羿几句，绷紧了后背，咬紧牙关。
“他们全死了！”
杨承愣住了，腿上还在不停动着，大脑却一下死了机一样。
他的家庭很幸福，父母健在，亲戚和睦，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既争气又给家里省心。
他见过很多妻离子散生离死别，也救过很多的人，可他依然离那些绝望的情绪太远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过客，会惋惜，但也不会过度悲伤。
对于生命，他尽力了。
可是他背着金乌的时候，莫名感觉金乌的体重没压在他背上，反而压到了他心头。
他眨了眨眼睛，汗水渗了出来，偏头想在衣领上蹭蹭汗，却看见了肩上趴着的脑袋。
杨承沉默了半晌，眼里的歉意浓得化也化不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是这种情况...”
金乌没有说话，杨承感觉到肩上已经湿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但金乌没哭，他怎么可能在仇人面前落泪，是他忍痛的汗浸湿的。
金乌看见杨承衬衣上被自己弄出的几道脏脏的痕迹，皱巴巴的，他开口道：“很多年以前那场大火，他们就全死了，剩下我一个被你救出来。”
杨承：“........”
“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