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双手负背,瞥了墨倾池一眼,淡淡道:“我的确很久没有见他,但我知道他根本不想见我,因此我也不愿意见他。”
墨倾池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为什么不想见他?”
苏星河没有拒绝,回应:“因为和他相处实在太累了。”
“太累了?”
苏星河冰冷一笑,抬头望着石壁下的函谷八友,亦是他的弟子,双手插在衣袖中:“我用四十年时间呆在这里陪伴他,为他谋划复仇大计,你说我还了他授业之恩没有?”
墨倾池平静道:“当年你愿意救他就已经还了授业之恩,何况这些年来你待他如生父,为他做牛做马,他的确不能再苛求你什么了。”
“墨公子,你说我将四十年光阴都消磨在此,值得还是不值得?”苏星河坐在石头上,望着手叹道。
他的手已经很苍老,布满了皱纹,他比普通的老人还要苍老。
现在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可有几人知晓四十年前他的风华正茂、风华无双呢?
墨倾池瞥了一眼苏星河,面上闪过敬佩神色,坚定道:“值得。”
苏星河流露讶然神色,问:“为何?”
墨倾池嘴角勾起淡淡弧度,笑道:“因为她。”
苏星河凝视墨倾池的眼,死寂的心,跳快了几分,随即他大笑,函谷八友第一次见苏星河,见师父笑得如此开怀。
苏星河蹒跚站起身,眼中流露出非常灿烂非常年轻的光芒,恭恭敬敬对着墨倾池一拜,叹道:“此生我本有悔,如今无悔了。”
墨倾池望着苏星河,沉默了一下,他伸手拍掉苏星河肩膀上的碎石,轻叹道:“我只不过希望你可以不留遗憾而已,毕竟你曾经是我的朋友。”
他笑了笑,枯槁的面上流露一抹纯真的笑脸,道:“朋友?而不是交易对象?”
墨倾池没有回答,他提着丁春秋的尸体,走进石洞。
“师傅!”函谷八友除开已经虽丐帮离去的薛慕华,全部跪倒在苏星河面前,痛哭流泪。
他们自称函谷八友,这并不是他们愿意听到的称呼,他们喜欢听别人称呼他们为函谷八徒,聋哑谷谷主苏星河的弟子。
以前他们不敢叫,现在丁春秋死了,他们终于敢叫了。
七人抱着苏星河的大腿,跪倒在苏星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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