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纱厂和皂厂?白修然怎么舍得呦!”
“咋不舍得了?估计是以为那章署长救了他闺女,可不就慷慨解囊了吗?结果个屁咧,他分明是自己蠢,意外受伤!”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等白修然从病房中走出来,整个医院都传遍了,白修然感觉到许多炙热的视线。让出门送他的陈曼瑜啧了一声,低语:“姐夫一贯招引女人稀罕我是懂的,怎么男人看你都怪里怪气的。”
白修然声音很低,微笑:“你说呢?八成他们都觉得我是疯了才会把东西都给章署长。”
陈曼瑜冷笑:“若他们知晓你早已料定他要死,不过随便说说哄他。又不知如何作想了。”
白修然整了整衬衫的衣领,按理说他匆忙送许佳怡来医院,不管如何都是狼狈的,但是却偏又不是。十分得体,颇有几分君子端方之味道。
他扬眉:“你听过一句话么?”
陈曼瑜歪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老人家常说,一个人接受了太多不属于他自己的好运,就会招致更巨大的厄运。”
陈曼瑜噗嗤一声,说:“我明白了。”
白修然微笑:“他得了这些口头的承诺,想来会对你更好的。你们琴瑟和鸣,将来才能顺利继承财产。毕竟,他背景复杂,保不齐要有什么人来抢他的遗产。一个月,笼络住他身边明面上这些人,也不是很难。”
他的视线看向大门口:“那边那个,是章署长的人吧?”
远处一个瘦高个儿小跑儿往这边跑,一头汗。
陈曼瑜:“对,管他们那个倒霉赌坊的。”
白修然嗤笑一声,说:“回去吧,留意点,别生出枝节。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们家那个老八……”陈曼瑜欲言又止。
白修然扬眉,反问:“你觉得,是我蠢还是你蠢?“
陈曼瑜果断:“那行,我先上楼了。”
白修然上了汽车,刚一上车,就觉得不对,他伸手,还没摸到枪,就被人抵住了手,不过是……树枝。
原本副驾驶座上的“管家”抬头,笑眯眯:“爸,你动作有点慢啊?若是我现在拿的是枪,你就要出事儿了。”
白修然打量她,她一身普通长襟大褂,压着一定礼帽,颇向老派的精瘦学者,他无奈的笑道:“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
又一想,立刻看向司机,鸭舌帽司机回头,露齿一笑:“岳父大人。”
司机也掉包成了冯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