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在朝堂之上哭过,现在一哭,到让人心疼。
宁尘抬手:“是,臣遵旨。”
自从女帝病重,棺木就已经备下了,殓葬入棺,也就是一日的时间,按照景玉的吩咐,女帝和百里襄都被换上了喜服,一棺同寝,生死不离。
德阳哭的晕了过去,胤华自棺抬到正阳大殿就没露面,朝姒和胤玄刚送走了韩润文,又遭了女帝的事,两个小孩子没撑住直接病倒了。
守灵之夜,只有景玉还能扛着,皇亲国戚与百官臣妇陪同,殿里白幡招摇,香饵焚烧不绝。
景玉跪在灵前,神情已经麻木,憔悴的神色让人担心她是否能撑过去。
宁尘拿着三个盒子进来,在女帝灵前行了一记大礼后膝行来到景玉面前,把盒子摆在她的面前。
“女帝驾崩前,给了臣三封传位诏书,分别是公主,大殿下和小殿下,女帝说,同为骨肉,她实在难以抉择,所以,只能给公主留下最后一个难题了。”
他拢手稍稍后退,不再多说什么。
景玉把手里的香饵丢进火中,径直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她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黄绢慢慢展开。
“自帝登位,勤勉克政,不敢有丝毫懈怠,守东川七州十二郡百姓之安,幸万载黎民之本,帝躬有失,防东川重蹈内乱之苦,择良君已传位之,帝女景玉,圣心仁德,明辨奸贤,参政数载,有先贤明君之风采,兹尔,帝归,传位于嫡长女景玉,令其以天下安危为重,和平四海。”
景玉嘴角抖了抖:“有先贤明君之风采,原来,我在母后眼里并不是一无是处。”
宁尘说道:“公主自入朝,就以黎民百姓的安乐为重的,打压权贵,不惧功臣,难能可贵,解了女帝之困,女帝自然对公主分外倚重。”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些。”她把黄绢丢进火里:“不过现在知道,倒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