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一处偏远破旧的院落,那里的大门已经敞开了,四下飘落着芬芳宜人的花香味,却在清冷的夜色里显得分外诡异。
奚娴那时候便想着,那些人已经把无用的仆从都清理干净了,这样她便能能够好生享受那个过程。
那个折磨人的过程啊。
院里跪着一个粉裙的少女,她抬起头时满目俱是惊恐。那是一张和嫡姐很相似的脸,眼角有一粒极淡的痣,眼尾天生吊起,可在这个少女脸上却显得端庄贤淑,眼波流转时有些媚意。
叫人不喜。
奚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其实她觉得有些重,而自己的手腕却过于纤细,那上头镶着繁复大块的宝石,在夜色下折射出微末绚烂的光彩。
她捏住少女的容颜,温柔笑起来:“三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竟长了这样漂亮的脸呀?”
粉裙少女惊恐地摇头,近乎涕泗横流,手脚并用想往后爬,却因为药物的关系毫无力道。
奚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匕首抵在她的面颊上,皱眉困扰道:“可你长成这样,又和我嫡姐这么熟稔,我是会生气的。”
她咯咯笑起来,灵机一动,在三姐姐耳边窃窃私语,就连指尖都带着软和的芬芳:“不若,我给你的脸做个记号,这样就不会认错啦!”
奚娴的匕首细致轻慢的在少女脸上笔画着,月光给她纤细的手腕赋予了病态的扭曲,像是索命的亡灵。
粉裙少女几乎生受不住,喘息声愈发急促,似得了某种致命痛苦的疾病,闭上眼不敢看寒光粼粼的刀刃。
忽然,奚娴的手腕被重重击下,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小片尘埃。
她纤细的手腕蓦地红肿了一大块,而奚娴蹙着秀眉露出了脆弱痛苦的神情,纤敏的身子伏在地上,洁白的裙角散落下来,捂着手腕细细喘息。
她睁大眼睛,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衣的男人,衣袖上绣着繁复的金纹,而他的眉目锐利而冷漠,只是居高临下淡淡看着她。
粉裙少女终于崩溃了,抖着双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泣不成声道:“表兄……”
奚娴只顾着自己的手腕很疼,她疼得要命,疼得想要掉金豆子。
他怎么舍得这样伤了她?明明前些日子,还莫名其妙把她抵在树下亲吻。她的嘴唇还没消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