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来这里,除了两个丫鬟和一个惯用的厨子,其他什么人都没带,其余的一干奴仆是王琮买的。
而上辈子,春草嫁给了宫里的一个侍卫,后头仍回了她身边当值,只有秋枫一辈子也没有嫁人。奚娴看见春草,也有些抱歉,上辈子她和那个侍卫挺好的,后头儿女俱全,在她病逝之前阖家美满。
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为自己的婢女寻一个这样的好的夫家。
春草没有嫁人的意思,奚娴反倒松了口气,不然无论怎样,奚娴都会觉得是她带累了别人,害得春草这辈子没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王琮回来了,两个丫鬟便退了下去。
他特地去净房换洗过,才来见的奚娴。上趟她见夫君那般风尘仆仆,不是没有感动,但每趟都这样便不好了,奚娴是个很挑剔娇纵的孩子。
奚娴穿得单薄,里头的一角水红的肚兜还隐隐可见,她没料到王琮现在归来,有点不自在的拢了拢身上,男人只作没看见,随意坐在她身边。
或许是奚娴的错觉,她觉得男人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檀木香,温和而儒雅。
她偏着头仔细打量王琮,弄得他有点不自在,奚娴却不管那么多,又灵巧地下了椅子,一下跨坐在他膝上,捏着他的衣襟猫儿一般埋头嗅着味道。
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股干净的皂荚香。
奚娴慢慢眨了眨眼,对王琮笑起来,偏头亲在他的下巴上,又捏着他粗糙的手,引他挑开绸缎,去触碰细滑柔软的肌肤。
他没有反应,只是沉静的看着奚娴,似乎只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已。
奚娴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那种奇怪的小心思?
只是随着触感更深,像是水豆腐一般柔嫩娇软,而奚娴只是这么依依看着他,使他也忍不住呼吸深沉了起来。
奚娴就像一只小妖精,对着夫君永远有耍不完的花招,只是不晓得这次她还想求什么。
王琮根本没有把她抱回去,尽管奚娴细弱地再三要求,可是他都当作没有听到,老实刻苦地抱着她做事,像是只长了一根筋,永远不可能回头的畜生。
奚娴被气得不轻,他身上被抓得全是血印子,脸上也被打了两三个清脆的巴掌。
看起来骇人,却都是花架子,跟猫咪挠人似的。
奚娴年纪小,甚么也不懂,但打男人最拿手了。
这是她前世被惯出来的坏习惯,抓挠打巴掌还是轻的,重的还能摔东西,拿簪子扎人,那自然都是被气坏了,她甚么也做不了,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发泄自己的怒气。
奚娴像是一张白纸,被哄诱着学到了甚么,纸上便印的甚么,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其他的方式了。
从前对嫡姐奚娴再怕再气也动不了手,只是因为嫡姐再怎么强硬也是个女人。
王琮只能无奈把她拢进怀里,整一下细软散乱的头发,再把她抱紧屋里拿热水擦身。他的身子很强壮,奚娴很少细看,但即便只是用手触碰,也是硬邦邦的,像块愚钝的顽石一样。